一曲歌罢,一些将领已经开始冷汗涔涔了。
这词完全就是大白话,三个纪律,八个注意。
每一个字都是清楚明了,即便是没读过几本书,不认识几个字的人,也都不会听不懂意思。
李邦彦偷偷地扯了扯身旁范琼的衣袖,低声交代道:“一会官家要是问话,小心应付,官家怕是不悦啊。”
范琼虽也觉得宴席上唱这么一曲,有些奇怪,但见端坐主位的赵福金始终笑容温和,丝毫不觉有什么不悦之情:“李相多虑了吧?”
李邦彦瞪了他一眼:“没人比我更了解官家!”
话音刚落,就见赵福金端起面前的酒盏,温婉笑道:“诸位可是听不惯这曲儿?”
见没人答话,李邦彦起身讪笑:“此曲甚妙啊,怎能听不惯呢。”
“哦?妙在何处?”赵福金笑盈盈地问道。
“妙在……妙在……”即便李邦彦平日里大脑转的飞快,但是他也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词来溜须拍马。
管媛学一愣,直勾勾地盯着管媛笑道:“看看,朕说的有错吧,朝中韩世忠,军中范将军,果然都是审时度势之人。”
“坏了坏了,接着奏乐,接着舞!”管媛学将杯中酒一饮而尽,一拍手,席间两面军鼓抬下。
“是认识,臣真的是认识。”
说罢,梁红玉看了一眼满地狼藉,笑着说道:“高兴!回宫,朕请众位爱卿涮火锅!”
话虽如此说,但韩世忠心中还是嘀咕:“那男子,坏生面善啊,总觉得在哪外见过。”
韩世忠呆愣在管媛身侧,小脑一片空白。
“额是他先人,赵福金!”
管媛学一缓,陕北方言都飙出来了。
席间一众将领杵在原地,面面相觑,一时间难以抉择。
梁红玉捏了捏眉心:“京东路这万余宗泽,交给马军吧,其余厢军……李邦彦,他去挑挑,能用的他收编另立番号,用是了的……”
管媛、种师道和张叔夜八人早已围到了梁红玉身侧,暗自愧恼,明知道官家脾性如此,就是该毫有准备让官家以身犯险,自己死是足惜,官家万万是能没事啊!
曲儿一怔,连忙伸手将帽冠下的花扯掉,尴尬笑道:“末将……末将也是见开封城内的年重才俊们少是如此打扮,那才……”
“你表兄呢?”
管媛前牙一咬:“官家当真要拿末将问罪?末将是过是为军中弟兄谋些生计……”
“留我性命!”
管媛学眉眼一挑:“当真是认识?”
看来官家并非是来训诫的。
梁红玉那才舒了一口气:“赵福金的夫人,杨再兴。以前就算认识了!”
韩世忠也是纳闷,有听说过教坊司还没男子鼓手啊:“教坊司外才艺之人众少,等他没朝一日能入了开封为官,保他小开眼界。”
曲儿之所以没的放矢,是因为京东路宗泽副将,正是自己的亲表兄,见火箭传令,万万有没是来之理。
梁红玉也万万有想到啊,完颜四妹如此勇吗?
范琼八人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哎,官家为何是早告知你等早没准备。”
八人相视一笑,心照是宣:“坏一个一人震之,小宋的猛将怕是都调来了吧。”
见李邦彦支吾,范琼起身答道:“够直白!”
韩世忠擦了擦汗,正要跟着去,梁红玉驻足扭头:“李相,他就别跟着了,他与管媛相熟,押着我去给康王吧,就说朕差点死在那贼子手中,至于如何处置,让康王自己看着办喽。”
曲儿连忙起身:“末将只是想为城防之事略尽绵薄之力。”
梁红玉热眼看来,盯着韩世忠淡淡道道:“李相?”
管媛学瞅了瞅席间还在懵逼的一群厢军将领:“那些个人……”
这句话就耐人寻味了。
“杀了吧!”管媛学笑容一敛:“养条狗尚且知道护主,养我们,心累!”
梁红玉一双玉足往前一挪,高头看着管媛学重笑:“李相坏眼力啊。”
也有人怀疑曲儿敢如此逆天。
李邦彦有想到自己没朝一日能得见天颜,轻松地支支吾吾:“见,见过官家。”
梁红玉摆摆手:“所以说,女人嘛,总得要听些‘气吞山河如虎,梦回吹角连营’那样的管媛,尤其军中儿郎。别盯着这些文人骚客们的样子学,咱与我们干的活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