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彦突然冷汗涔涔,心想这不会又要翻旧账吧?
“你当时所行之事,整个朝廷可都是看在眼里的,虽说官家最后也没有拿你问罪,还对你恩宠有加,这是官家知人善用,但旁人虽不明说,可骨子里是瞧不上李相你的。”
话说到这一步,李邦彦怎么可能不明白:“官家这是,这是在给臣机会?”
赵福金哼了一声:“朕是在给你机会,一个跟以前贪生怕死、趋炎谄媚的李邦彦划清界限的机会。这次我赵福金对金宣战,那是要载入史册的,给你个露脸的机会,你竟然不想要?怎么着,日后就背着搜刮皇室财物、对金贼卑躬屈膝的骂名遗臭万年?”
李邦彦一听,扑通跪倒:“臣有负天恩,臣愚蠢至极啊!”
赵福金抬了抬手:“台子朕给你搭好了,这戏如何唱,就看你的了。”
……
……
靖康元年八月初。
真定府与保州之间的空旷地带,李邦彦带着随行的五百禁军,摆开了架势。
北面,烟尘滚滚。
没多久,完颜宗望带着百十来骑也出现在了这里。
见完颜宗望出现,李邦彦侧身对身旁持笔的小吏说道:“从现在起,本相的一言一行你都要原原本本记录下来。”
说罢,李邦彦朝着身后招了招手,沉声道:“抬上来!”
十几个大宋禁军,抬着一口老榆木棺材哼哧哼哧地走到了李邦彦身侧,将棺材放了下来。
骑在马上的完颜宗望看的有些不解:“李相国,你约本帅前来,是给本帅送棺材的?”
李邦彦啐了一口,拍了拍身旁的棺材说道:“呸!这是本相给自己留的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