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自己如今在朝堂,在民间,在整个天下的威望早就无人可撼动。
就算道君皇帝真想夺位,他又如何做到?
她迅速在脑海中预演起道君皇帝这盘棋来,可是无论他怎么做,好像都无法撼动自己的地位。
除非……有一条,或许有成功的希望,那便是血脉!
若自己并非赵家骨血,那执掌大宋的合法性便荡然无存,道君皇帝抓住这一点,那还是有机会的。
自己穿越而来,与蔡樤大婚之日跳车而逃,之后隐忍多年,夺位登基,靖康元年一年,就已把朝政牢牢把住,更是一战击溃金军主力,这等翻天覆地的变化,道君皇帝作为父亲不可能察觉不到,也不可能不怀疑。
所以……他这是跟这个臭道士合谋,想要我亲口说出来自己并非赵福金?
若所料不差,此时殿外,应该是有人隔墙偷听的……
想到这里,赵福金冷笑一声,从床榻上起身,连鞋都未穿,只穿着一双白色的罗袜,大步朝着殿门走去。
道君皇帝显得有些惊慌,看向张天师。
张天师双目低垂,不言不语!
“咯吱。”殿门被赵福金缓缓拉开……
殿外果然出现了两个人,只是这两人赵福金从未见过。
其中一人身材魁梧,身穿常服,面圆额宽,眼睛细长,眼下卧蚕极重,严肃中带着淡定的神色,身后一人只看装扮,应是内侍省内侍官,手拿拂尘,亦步亦趋地跟在身后。
这两人像是没看见赵福金一般,淡定地从赵福金身旁走过。
前面那人说道:“你可知我今日为何亲观天象?”
后面那人答道:“臣不知。”
前面那人宽厚的脸庞展开笑意:“当年还在市井云游之时,遇见一位道士,自称浑沌,我却叫他真无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