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宠本就愣怔,再看李邦彦也在厅内,更是愣怔,心下叫苦:“好没面子啊。”
李邦彦比高宠更愣,连忙劝道:“高老夫人先莫要着急,不如先听听……”
高老夫人手中拐杖一顿:“才不到十八的年岁,理应上报朝廷,建功立业,岂能整日里想着男女私情。”
高宠目瞪口呆,指着自己说道:“娘,你儿我太原斩银术可,开封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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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吧!”高老夫人嫌弃地瞪了高宠一眼:“你就打算这辈子躺在功劳簿上了?”
李邦彦本想插话,但这等场面,老娘训儿子,哪轮得到他一个外人插嘴,只能尴尬喝茶,时不时同情地瞥上高宠两眼。
若是没有外人,高宠一般是不会与母亲争论的,但当着李邦彦的面,他可不能丢了面子,也便据理力争道:“娘,儿可是一名武将啊,如今战事已毕,就算想建功立业也无功可建啊,怎么就叫躺在功劳簿上了。”
高老夫人哼了一声:“娘以前给你讲过杨一笑三易其志的故事,你可忘了?你就不能易一易志向,为大宋做一点别的事?”
李邦彦一口热茶喷了出来,连忙擦拭着笑道:“高老夫人说的杨一笑……可是本相听过的杨一笑?”
高老夫人略有不悦:“就是初从文……”
“墓志铭曰,初从文三年不中,后习武,校场发一矢,中鼓吏,逐之出,乃学医,有所成,自研一方服之,卒?”
高老夫人好奇地看着李邦彦:“这故事李相也听过?”
李邦彦点点头:“如此三易其志,还不如不易。”
“老身的意思是,如今战事刚息,官家有意兴商,二郎完全可以走走商路,也算为朝廷做些事……”
李邦彦心中一嘀咕,如此国策,这高老夫人就知道了?
显然不可能是高宠说的。
既然不可能是高宠说的,那便只有张浚那厮……
李邦彦突然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熬来的地位,有风险啊。
高府厅外。
听高老夫人不准高宠婚事,还说些让高宠易志从商这种胡话,赵嬛嬛忍不住就想往里冲。
刚刚来高府前,两人其实已经商量好了。
由高宠先拜见母亲,征得母亲同意后,再让赵嬛嬛入厅。
免得赵嬛嬛大摇大摆地进去,高府上下都得出来见礼。
高宠觉得,母亲年纪大了,腿脚不好。
赵嬛嬛当然是能理解这份孝心的,再想以后无论是外嫁还是招赘,这婆媳关系还是要处理好的,这才应了高宠。
可没想到这高老夫人竟然如此蛮横霸道,赵嬛嬛岂能不气。
刚准备跨步上前,就见偏厅卧房的窗户缓缓打开,一个身穿官衣的男子,朝着自己招了招手,然后悄默默地跳出窗外,猫着身子就朝自己身边跑来:“殿下……殿下……使不得,使不得。”
等那人靠近,赵嬛嬛这才看清,原来是张太尉。
赵嬛嬛满脸惊讶地看了看偏厅的窗户,透过窗户,能看见里面的床帐,一眼看去就不是高宠的卧房。
既然不是高宠的……
那就是高老夫人的……
张浚怎么会从高老夫人的卧房偷偷摸摸地钻出?
赵嬛嬛只觉天旋地转,三观炸裂。
如此家风?
这婆媳关系,日后还怎么处啊!
“殿下来来来,借一步说话。”张浚本想将赵嬛嬛引到一旁教她眼下如何处理此事,可万万不能冲进去发飙啊,可能是两人距离太近,一抬手竟然碰到了赵嬛嬛的衣袂。
那种嫌弃、恶心、厌恶的感觉再也压抑不住,赵嬛嬛尖叫着大喊:“别碰我!离我远点!”
这一嗓子嚎叫,惊的厅内三人齐齐一愣。
高宠武将出身,反应极快,第一个便冲出来的。
接着是李邦彦,听声辨人:“殿下?”
高老夫人不知厅外是何人,但自己院内突然有个女人尖叫,高老夫人自然也是拄着拐跟了出来。
“嬛嬛,你怎么了?”高宠满眼关切地问道。
李邦彦本想称呼施礼,但见张浚竟然不知所措地站在赵嬛嬛身旁,一双滞在半空的手也无处安放,李邦彦当下就反应过来,厉声呵道:“张浚!你大胆,竟然想非礼高将军喜爱之人!”
张浚想死的心都有了,一双手终于能活动了,朝着李邦彦就是一阵比划:“李相……不……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