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李仁孝还是个不满三岁的娃儿……
“陛下,随国书一起来的那封信,是写给谁的?”晋王李察哥问道。
“这是家书!朕亲自去送吧!”李乾顺起身,指了指李察哥:“晋王,你们商议商议,看需要备什么礼数。”
避暑宫,位于西夏王宫西侧十余里。
这一路去往,李乾顺已经想好了说辞。
避暑宫最后面的一间偏殿,李乾顺眼含热泪,疾步奔入,边走边嚎:“皇后,皇后呐!这两年,是朕委屈你了!”
正在案前做女红的耶律南仙一愣,随后缓缓起身,本想朝着李乾顺施礼问安,可这手里的活计刚刚放下,还未来得及躬身,就被李乾顺一把搂入怀中:“南仙,朕想你呐!”
耶律南仙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仅仅半瞬后,便深情款款地抬起头:“陛下,这两年我替陛下把太子照顾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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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乾顺这才抹了抹眼泪,看向了一旁躬身的太子李仁爱:“儿啊,为父之所以如此,是在磨练你的心性,咱西夏国小民弱,耍不得性子。当年不是为父不救耶律家,而是静待时变。”
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在避暑宫闲庭信步,李乾顺将这两年之事娓娓道来。
“当大宋姚平仲来见朕时,朕便知道机会来了,二话不说就给耶律大石让了道。”
“父皇,耶律大石可曾报了国仇?”太子李仁爱有些激动。
“咳咳……虽败犹荣。”
李仁爱一愣:“败了?那金贼……”
“已经今非昔比,完颜宗翰、完颜娄室、完颜银术可等大将全在大宋开封城下陨落,而且大宋出奇兵,直攻会宁府……”
“金国亡了?”
“那倒没有,不过现在已成大宋附庸,当年之势早已荡然无存。”李乾顺抚须笑道。
李仁爱蹙眉:“那咱们西夏与大宋征战多年,积怨已久,如何是好?”
李乾顺哈哈笑着拍了拍李仁爱的肩膀:“那是过去了,现在你姨娘耶律余里衍,在大宋那边可是个人物哪,听说还拿了大宋国姓,有这样的血缘之情,我西夏与大宋,那不就是亲戚嘛,哪还有什么积怨?”
说着,李乾顺从怀中掏出了一封信,捧在手里交给了耶律南仙:“皇后,这封信,就是耶律余里衍写给你的,难得啊,如今辽国皇室,也就只剩你们姐妹了,以后要多走动走动。”
等把耶律南仙和太子重新接回王宫,趁着换洗收拾的空闲,李乾顺又去了一趟曹妃宫:“这次去大宋尽贺礼,就让仁爱去,朕这都是在为你们母子考虑,与大宋是敌是友,还得再看看呐。”
曹妃感激涕零。
她一个妇道人家,不知大宋如何。
但她知道,一个能把金人按在地上摩擦的人,那一定是要比金人更可怖的存在。
离这样的人,远点就好,还是家里安全!
……
……
龙德宫,那对活宝父子站的端端正正,小手尴尬地在袖袍里摩挲。
看着赵福金双手背负,在殿内四下打量,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福金呐,你平日操劳国事如此繁忙,就不必来看爹爹了。”道君皇帝忍不住开口道。
“就是就是,妹妹你忙你的,我陪着爹就行,呵呵,呵呵呵……”偪王也跟在一旁傻笑附和。
赵福金没有理他们,转了一圈后,自顾自地坐到了桌案前,点了点桌子:“知道错了吗?”
父子俩一愣,面面相觑。
随后偪王扑通一声跪倒,嚎啕大哭:“妹妹啊,那件事跟我可没一点关系的,真的是冤枉我了!”
“嗯?”赵福金语调一扬,低头看了看偪王:“那朕就再让你住半年继续反思反思?”
偪王嚎声一收:“知道错了!知道错了!”
“错哪了?”
“错……错在不该跟着爹爹瞎胡闹,妹妹啊,哥哥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来龙德宫了,求求妹妹你让我回府吧,再不回去,朱琏她就得跟我和离了……”
赵福金一脸惊诧地看了看跪在身前的偪王,又一脸惊诧地看向站在一旁的道君皇帝:“爹?您瞅瞅您这儿子,说的是人话吗?以后不来龙德宫了,不尽孝了?大逆不道啊!”
原本就被偪王这番话气的吹胡子瞪眼的道君皇帝,一听赵福金如此说,便也不必再压抑心中怒火,一脚就踹到了偪王肩膀:“打死你个龟孙!有了媳妇忘了爹啊?怎么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东西!”
一边责骂偪王,还不忘拍拍赵福金的马匹:“当年要不是你妹妹高瞻远瞩,替朕接下祖宗江山,这江山要是交到你手上,现在我老赵家怕是一团乱啊。”
嗯……何止一团乱,简直就是团灭啊!
赵福金看着这爷俩互相伤害的差不多了,这才抬抬手:“好了。朕这次来呢,有三件事要给爹爹说。”
听赵福金开口,这爷俩才消停了下来。
道君皇帝讪笑道:“朕知道,嬛嬛大婚之事对吧。”
赵福金点点头:“嗯,嬛嬛与高宠成亲,司天监选定的日子是五月十五,朕本想下旨赐婚,可思来想去,还是觉得父母在,不应僭越,下旨赐婚一事,还得爹爹来。”
道君皇帝连连点头:“应该的应该的,爹爹前些日子见那高宠,就觉得喜欢的不得了,年轻有为,战功赫赫,尤其是这孩子……这孩子……品性纯良,一表人才,说话又好听,配上嬛嬛,也算是良缘。”
“嗯,只是这俩孩子之间因为张浚,发生了一点误会,误会虽然已经搞清楚了,但是高宠的母亲面子上挂不住。”
赵福金顿了顿笑道:“这等事,朕又不好意思出面调解,还得有劳爹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