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还没等秀家仔细欣赏樱门内的景色,秀家久注意到在入门不远处的垣廊之上,占着一个和蔼的中年人,正眯着眼睛笑容可掬的看向秀家。
“秀长叔父!”秀家非常眼见的看到了那个男人,快步向其奔去,甩开脚上的布鞋登上垣廊,冲向羽柴秀长索要拥抱。
只是当初的那个少年如今已经13岁了,身高已经比秀长高出半个脑袋,只能将与秀长互相拥抱。
秀家的举动很是失礼,但是却有着人与人之间最淳朴的亲情,在场的人中最大的就是羽柴秀长,他都没有开口怪罪,自然不会有人指正秀家的逾距。
“见过左京大夫。”就在秀家在秀长怀中享受着难得的亲情的时候,石田三成终于来到垣廊下,向秀长见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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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石田三成再也不复四国时候耀武扬威的表情,回到了那个极为严肃和冷漠的模样,即便是和人打招呼都是不带一丝情绪。
“哦,左吉你也回来了吗?”秀长拍了拍秀家的后背,示意其可以把手放开了。
秀家松开抱着的秀长颇为欣喜的问道“叔父是何事回到的大坂,北陆的战事可还顺利吗?”
“比你早上一点,在新春之前回来的,本以为会比你晚上几日,谁知你反而比我晚到了,直叫我好等。”秀长一手托着秀家的后背,示意秀家与自己一道进入这座御馆,一遍开口说道“兄长听闻你回来的消息,昨夜高兴的都没睡好觉,此刻正在里面等着你们了,快快随我进去。”
整个御馆垣廊的装饰处处凸显出其主人秀吉的性格。追求完美的秀吉要求所有裸露在外的木材都不能看到木痂,因此每一寸木头都被精心筛选,使用了不易产生结痂的桧木,可是近畿周围不产桧木,所有的桧木都是上杉景胜从越后和出羽砍伐献上。
垣廊每一处榫卯结构处,为了不使交接处外露,特意在这里雕刻出五三桐纹,其上还被覆以金箔着色。金箔的反光使得这座垣廊即便是在背阴处依然亮堂无比。
走过几个拐角,羽柴秀长告罪一声,步入一间内堂。秀家和石田三成紧随其后,坐在主座之上的人正是在今后十几年掌控日本的那个男人——羽柴秀吉。
可是的秀吉正在穿着带有虎纹的皮质织羽,正熟练的用手中的木棒翻动着身前的火堆,原来这是一间茶室,正是秀吉用来进行家族小会的地方。
羽柴秀长坐在秀吉左手策,秀家在秀吉对面向秀吉行礼,而石田三成因为身份问题并没有步入茶室,而是在茶室与垣廊的边缘跪下,向秀吉行礼。
“哎呀,别跪着了,难得我们羽柴家父子叔侄聚的这么整齐,还不赶紧起来。快尝一下我特意为你们煮的茶,看看我的茶道工艺有没有进步。”秀吉让两人平身后,将手中鼓捣了半天的茶碟递给秀长,待秀长品了一口后转交给秀家,秀家品完再给石田三成品尝。
说实话,秀家不习惯日本抹茶的味道,特别的这样一杯带有前人口水的茶碟,当真不怕幽门螺杆菌警告吗?
但是在秀吉的面前,秀家依然装出一幅欣赏的表情夸赞道“父亲大人的茶真是好喝啊,这是向哪位达人取的经啊。”
秀吉一听秀家的称赞,也哈哈大笑道“这是千利休最新教我的技法,怎么样我煮的还可以吧。”
“味道很是不错,父亲大人可否教我一下啊。”秀家继续恭维的说道。
受到秀家恭维的秀吉显得非常受用,他将茶器再次拿起,就要再为秀家煮上一碟“还需要等到下一次吗,我先就演示给你看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