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反,天下的所有事情,如果是因为不断的积累而成功的,那么他的底子最扎实,他会一直这么牢固下去。
以上这段话对于经历了改开和千禧前20年大时代的秀家来说却是感触颇深。
你去看这20年的各种成功人物,就不由的想问,究竟是时代创造了他们,还是他们创造了时代?
有些人每次踩在风口上,利用后20年人民的高负债造就的首富神话,终究因为高杠杆的支撑不住而破灭。
有的人却勤勤恳恳从一个小固件开始,未战先思败,纵使前面几年发展磕磕绊绊,却避开了大部分的风险,当时代的潮水褪去,终会发现有人是穿着救生衣在游泳。
放在当下来说,秀家不得不将他的话联想到织田信长和丰臣秀吉头上,他们这两个人又是不是因渐而盛的“势”呢?
望着以心崇传虽然低着头却时刻盯着自己的眼神,秀家不由的心里犯憷,这个小和尚别看年轻但是这个天下的情况却看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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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能想到这一层着实出乎了我的预料,我认为这已经是悟而不仅仅是通了。而师傅却自己认为是通非悟,我很好奇师傅到底在悟什么?”
“当然是通啦。若是悟便可先明势与积,不为其所误。”
翻译过来就是,想要提前分析出那些人是被时代推上去的,那些是人是勤勤恳恳一步一个脚印的,这样才不会被前一种人耽误。
“师傅是想探将生之事乎?好大的志向啊。吾尝‘闻度之往事,验之来事,参之平素,可则决之。’然而这全天下最难的就是验之来事,若是师傅有朝一日得以参透其义,还望不吝赐教。”
两个人似乎都对对方的回答不是很满意,在秀家看来以心崇传确实有一些天赋,稍加培养必是一番能相。
不过现在他还是太年轻,说的话也太过假大空的,居然去考虑如何去参透未来的事儿了。
别看秀家在前面批判了某些人这么多,事实上也是站在时代褪去之后才发现的这些问题,正值时代风口时候秀家又未尝不是一个逐梦者。
换到现在来说,秀家难道不是一个因势而成的人吗?他借的是秀吉的势,秀吉借的是信长的势,信长借的是天下四分大名自顾之势。
所有人都在借“势”,历史上的德川家康也在借势,你看他在秀吉死之前敢放一个屁吗?
以心崇传确实悟出一些道了,不过一味的把“势”打死却是有些过了。
以心崇传对于秀家的回答也不满意,他本来以为秀家会是他心目中的那个“人选”,但是秀家却是那个明势而循势之人,说白了就是投机分子。
两边似乎都放下了此前对对方的试探的好感,殿内陷入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秀家惜才,或许更多的是不忍心将他留给敌人吧,于是开口说道“师傅的理想太过远大,我实在有些跟不上步伐。
我只知道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对于治国来说我就始终坚信‘小之定也,必恃大;大之安也,必恃小。’的道理。
我始终认为国与家之间是分不开的,只有让武士和百姓们的小家安定了,我的领地才能安定,放之天下我想也是这个道理。
师傅在就纠结何种因势渐盛,何种以积而成的时候,难道不就是另一种想要循势而盛的表现吗?”
秀家说这些话的出发点,并不是他真的参悟了什么大道理,完全就是他想要招揽以心崇传到自己手里随口说的一句话,目的是打击其的目标,击垮他的心理为之后招揽的话术做铺垫。
但是未曾想自己说完之后连自己都愣了一下,对面的以心崇传更是惊讶的看向自己,随即陷入一阵自我反省之中。
不久之后以心崇传坦然笑道:“多谢右大将解惑,未曾想我居然陷入了自己的设置的魔道之中。”
而秀家也没有自我辩解,反而趁机向他发出了招揽的请求“我与师傅有缘,如今已经是3次相会了,每次都有不错的领悟。自我认为我与师傅之间已经是亦师亦友的关系了。
如今我即将从西国转封东国,不知道师傅愿不愿意随我前去关东,继续与我辩证解惑?”
而以心崇传也趁机答道:“如此甚好,能得右大将一个知己是小僧的荣幸。”
听到两人三两句对话以心崇传就打算跟着秀家远行关东,在一旁陪着的少僧正惊讶的看向他问道“崇传,你师傅交代你的课业不完成了吗?”
以心崇传坦然答道:“心有菩提,方能了悟人生。修佛,旨在修心,不是遁世,不是避世,而是为了超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