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跟着归跟着,得有个名分说法才行。名不正言不顺,言不顺光背后戳脊梁骨嚼舌根的就受不了。
“那不如这样。”徐一真想想,提议:“等令妹醒来,便拜我为师吧。”
“拜师?”张宣大喜:“这个好!就这么办!”
他本担心若是跟着徐一真,时间长了会影响妹子名节,现在这点担心也散去,眼前拨云见日,心中重新敞亮
“这样,我求皇上为徐先生主持拜师仪式。”
啊?这回轮到徐一真发愣了。这阵仗,是不是大了点。
“不大。”张宣对自己的决策很满意:“要知拜师的事徐先生,而所收的弟子还是国公之女,再怎么重视也不为过。”
“何况,如此一来,更能堵住那些悠悠之口。”
徐一真瞠目:你高兴就好。
床上响起呓语,张宣望去,看到小妹舒服地卧着,脸上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意仿佛是阳光,将他心里照亮。虽然小妹还在睡觉,他莫名就觉得,小妹好多了。
“小妹很久没有睡得这么舒服,脸上有这种轻松表情了。”张宣赞叹:“徐先生医术真是神乎其技。”
这话听多了。徐一真也就听听:“过誉了,不过是正好对症而已。”
他深知针医的局限,更知少女的康复,针灸固然重要,更重要的是之后的照顾。
这么一想,以师徒之名照顾少女,与以针灸之法治病,不是异曲同工么?不过是一个治肉体之病,一个治心中治病罢了。肉体之病好治,心中治病难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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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一想,徐一真对自己肃然起敬,觉得自己真是称得上伟大啦。
“看样子,小妹一时半会不会醒了,”张宣想了想,问徐一真:“徐先生何不去看看我母亲?”
徐一真踌躇:“实不相瞒。令堂之病听起来玄奇,我并没有把握。”
张宣语气有些哀求:“去看看吧。去看看也是好的,说不定去看了就有法子了呢?”
徐一真心中不忍:“罢了。医者总不能见病不救。六爷头前带路吧。”
“徐先生跟我来!”张宣大喜,慌忙起身,推碰到椅子发出好大一声响。
两人身子瞬间成了木偶,只脑袋转动,看向床上小妹。
小妹呓语几声便没有响动。
两人这才长出一口大气。刚才那么一会儿功夫,几乎要憋死过去。
小妹好不容易睡个好觉,要是睡到一半被吵醒就不美了。
“徐先生,跟我走吧,去看看我母亲。”张宣一刻都不想多等,不住催促。
徐一真示意他稍安勿躁:“稍等,我先给令妹起针。”
说话间时间已差不多两刻钟,该起针了。
起针很快,两手贴着皮肤捏针,而后一拔,便好了。起了针,又挨个把他们放烈酒里泡了几个呼吸。拿出来,揩干酒渍,收入针包中。
做完这些,徐一真示意张宣:“走吧。”
两人穿过位于房间一侧的角门,来到第四进院子。
一进这院子,便能感觉到人气,丫鬟、小厮多了许多。难怪前面三进院子人这么少,怕是大多都在这第四进院子里。
顺着游廊来到房门前,推门进入,便见正对门靠墙放着一张八仙桌,两张太师椅。桌上是青花的茶壶茶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