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小倪胃里可不是食物,而是满满的水。承满穴一针下去,小倪一口水喷出来,跟喷泉似的。
他喷出去的水并不透明,而是墨绿色。只是大概是被水稀释过来,墨绿色只淡淡的。
徐一真一面观察着,一面揉捻银针。银针一揉捻,小倪又是喷水,很快就喷完了。
喷完了,接着喝,喝够了,就揉捻银针,再喷。
如此三四次,终于喷出的水重新透明,徐一真才不再灌他,将他平放在地面上。
这一通下来,水铺地面被弄得一片狼藉。
徐一真心有歉意:“将掌柜地面弄脏了,实在不好意思。”
掌柜连连摆手:“哪里,两位贵人来小人这儿,是小人的荣幸。地面弄脏就弄脏了,”
他看了眼肮脏的地面,满是呕吐物:“多大点事。我正想着抽空把地面平整平整,真是,”他笑说:“你看有多巧。”
掌柜笑着,却浑身散发着弄弄的恐惧。
这恐惧不是冲徐一真,而是身边的六爷。联想到六爷的出身,锦衣卫中人,徐一真头次对锦衣卫的威慑力有了个直观体验。
徐一真只得笑笑:“那是挺巧的。那不打扰掌柜生意了,我们这就告辞。”
徐一真想着,事后找个借口留下些钱财来,算是酬劳。
肯定是不能让六爷来的,要不然掌柜又得受不小惊吓。
“慢!”话一出口掌柜就后悔了。
一个锦衣卫。一个虽然穿着朴素却能让锦衣卫做随从的人,走了也就走了,拦着干什么。
但一想到后院床上躺着的气若游丝的儿子,那一点惧怕被冲淡许多。
“掌柜可还有事?”徐一真问。
“您,会看病?”掌柜见他只是扎几针,这人就吐的跟喷泉似的,吐完脸色也好看了一点。想来是会看病的吧。
六爷冷哼一声:“这位是圣上钦点的,太医院院使,徐大人。”
掌柜听了又惊又喜。
他不知道太医院院使是个什么官职,几品官,但既然是太医院的太医,医术自然是没问题的。更别说还是“圣上钦点”,这医术定然更加厉害。
今儿是遇到贵人,我儿有救了!
掌柜噗通跪倒在地。
“哎,”徐一真吓了一跳,连忙去扶:“这是做什么。”
“徐大人,”掌柜带着哭腔:“还请您大发慈悲,救救我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