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明初,一番乱世刚刚平息,骨瘦如柴者多,正常体型的都少,更别说丰腴的了。
更何况,病人还是个孩子。在孩子身上停针,徐一真都觉得很出格了,更别说做大补大泻之法。
再者,即便能做,也难做。昨天下针的太渊、少海不是贴着血管就是贴着大筋。这要是一番插提碰到了,要么疼得乱叫要么直接滋血。场面难看得很。
王商阳恍然:“是我想当然了。只在医馆中见陈大夫以透天凉之法治病,效果极好,便觉得这孩子的病,若你也用透天凉之法,必然也效果显着。”
“却忘了时机不同、病人不同、病症不同,治疗自然不同。单以手法论却是狭隘了。”
徐一真听他这一番分析心中极为震撼。震撼的不是他所说的内容,震撼的是他竟然当着他面说,丝毫不要自己面子
要知古往今来,多少战争仇杀阴谋诡计,无非争一个脸面。
封神中多少神仙,打的脑浆子涂了一地无非是为了一张面皮。
神话故事里如此,现实生活中更是。
错了归错了,但为了这张面皮,绝不认错。更有甚者,把错的当成对,指鹿为马,明知前面是悬崖也义无反顾跳下去,争的都是这张面皮。
越是人老越是在意,越是上位者越是在意,越是在人前越是在意。
王商阳虽不是上位者,人却老、更在人前,却毫无阻碍的承认自己错了。
且不论其他,有此心境,他未来成就定然非凡,说不得在历史上留下一笔。
但似乎后世所传的名医中,并没有王商阳的名字。
或许是有什么意外,又或者是战乱中遗失了吧。
“保生堂中也有针医?”徐一真好奇地问。
王商阳笑说:“保生堂中不仅有针医,更是与太医院一样,分成十三科。每科都有至少一名大夫。像我,”
王商阳指指自己:“便是大方脉的大夫。”
“早就听闻保生堂的名号,是金陵城里一等一的医馆。正巧又碰到王大夫,”徐一真问:“在下想参观一下保生堂,不知可否方便。”
王商阳笑说:“蓬荜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