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却不能为外人道,否则免不了又要扎针。
六爷见劝说不过,便也不再多言,想着之后秀儿若是坚持不住回心转意,便再找人送她回来也就是了。
车厢里,徐、张两人正讨论治瘟的计划,然而,
“地方上只上报说黄河决堤,并未说瘟疫之事。”徐一真问:“兴许并未产生瘟疫?或者还未扩散?”
张长贵摇头:“不可掉以轻心。大灾之后必有大疫,古来从未例外。若瘟疫还在一处自然好,但你我也得做好瘟疫扩散的准备。
“先是,我们要先确定瘟疫是否扩散,扩散到了哪里。”张长贵嘱咐:“若确定了,便须通知当地衙门与惠民药局,封锁县城乡镇,施药救济。”
徐一真嘴巴越张越大,心中极为震撼。
后世小说里,总有现代人穿越古代,指导古代人抗疫之类的。
但实际上早在辽金两宋开设太医院,并自县以上设立惠民药局开始,中医就有从预警、防控,到治疗一整套行之有效的对抗瘟疫的策略。
只是这些策略并不诉于笔端,只在众多医书中的字里行间能窥见一二。
二来,除了治疗,其他工作需要一个中央集权政府以及高效运行的官僚体系。但在权力归于皇家的时代,若皇帝圣明贤臣当道还好,若碰到一昏君,就只能自求多福了。
这反而让后人有种古人不通治理瘟疫的错觉。
如今,张长贵在他面前,展现了一个古人,一个太医院院使的另一面。相比起来,徐一真这个院使的确水得不行。
古人并非不知,只是很多时候不能罢了。
徐一真突然有些感慨,自古以来许多仁人志士、医家圣手明明知有一策能救民水火,却又无能为力,
该有多绝望啊。
“这第二步,”张长贵并不知道徐一真心中所想,只是继续:“便要弄清楚,它是瘟,还是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