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兵丁自打刚才就冷眼旁观,时不时嗤笑一声,如今见这买菜的上了马车,马车又过来了,便把矛一横,拦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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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六爷问。
“入城,要交钱。”
“入城还要交钱?”
“多新鲜呐?”兵丁冷笑:“普天之下,哪个城门口子没个收钱的?”
“多少钱?”六爷问。
兵丁伸出四根手指:“四吊。”
“多少?四吊?”六爷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么贵?”
四吊钱,四千文钱,足够在金陵最繁华的酒楼吃一顿不错的饭了。但这只是一小小县城的入城费。
“你们马车进门,便是三吊。”兵丁好整以暇:“这可不是我要收。你交的钱要落不到我兜里,是县太爷要收。”
六爷冷笑:“他就不担心朝廷怪罪?”
兵丁一副他没见识的样子:“怪罪什么?这是抗疫需要。官司打到皇帝老儿面前,县老爷也占着理。”
“即便这样,也才三吊,那一吊从哪来的?”
兵丁指着车厢:“被你们救的那买菜的,入城费一吊。”
“一买菜的入城费竟然要一吊钱?”六爷不敢置信:“你们就不怕官逼民反么?”
兵丁冷笑:“反?晾他也不敢。”他看着六爷神情不善:“你问东问西的,还要不要进城?”
“进,进。”六爷随手扔过来一锭碎银:“这是四两银子,可做入城费。”
“嘿,”兵丁乐呵呵的拿银子搁嘴里咬:“还是个大户。”
六爷冷笑:“我们可能进了?”
兵丁眼里只有银子,哪还有人存在,不耐烦地挥挥手:“进吧,进吧。”
六爷才一挥鞭,马车进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