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州都督呆愣盯着空无一物的手心,桌上是一摊芥粉。
不是是他一愣,连观察史杨秉恩等人亦是一愣。
他们没感受任何波动,悄无声息间,就被就化为了碎屑。
他们望向怒意满脸的温雨,又望向澹然喝着清粥的赵无疆,以及自始至终沉默的面具男子。
这个赵无疆并不简单啊。
温雨怒声:“截止来时,赵大人一共为战事和赈灾之事筹备了三十九万两之多!
赈灾事宜就算按照最少的一半来算,也是二十万两!”
三名都督倒吸一口凉气,满脸震惊不可思议,二十万两!
“这还只是银钱,加上从各个官吏府中捐赠出的府食,莫说赈灾半个河北道,就是整个河北道,也能囊括其中!”温雨接着道:
“若赵大人这都算官场作秀,那你们就应该祈祷,长安城内官吏皆可如此作秀!
这样普天之下就没有食不果腹之人了!”
三名都督沉默,脸色涨红。
观察史杨秉恩抚须,满脸笑意。
观察郎满目钦佩,为赵无疆倒酒。
“是我等鲁莽了!”定州幽州沧州三位都督羞愧,礼敬赵无疆一杯酒水。
一直不言语的赵无疆回敬一杯:
“诸位大人不必如此,赵某能够理解。
在其位谋其事知其心,诸位大人不过是担忧自己辖下的将士和黎民而已。”
他并没有盛气凌人,温雨给了他们一棒,赵无疆则和煦给了他们一个大枣。
幽州都督长长叹了口气,满脸歉意;
“并非我等要为难赵大人,而是等不了啊!”
定州都督接过话:“将士会饿死吗?不会的!历来将士怎么会饿死呢?若是粮草不来,饿死的,只有百姓,也只能是百姓!
赵大人应当懂其中之残忍,但这就是事实。
如今我们可以那将士的口粮救济百姓,可这并不长久啊!”
沧州都督感慨:“将士活着,那些觊觎大唐的宵小便难以破关,反之,即使将士真舍命救下百姓,这些活下来的百姓也会被破关后的异邦残杀殆尽!
而且,还会有更多的百姓遭遇不测!
所以我等并不是担忧自己,而是担心这黎民啊!望赵大人理解!”
“最多后日,粮草就会到!”赵无疆回答,以宽众人之心。
“我等替那些将士百姓再敬赵大人一杯!”观察郎举杯,诚恳说道。
......
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