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面具下颤动的红唇:
“无论如何,我都要与你同去!”
赵无疆摇头,没有再说话。
马背颠簸,他看向刘仁轨一纵人马化作黑点远去。
“粮草供应,真的会没问题吗?”
...
刘仁轨策马,须发迎风乱舞。
身旁亲信斟酌片刻开口:“大人,万一赵大人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泗沘城,那功劳岂不是...”
刘仁轨眉头一蹙:
“哼!他一个毛头小子也想速攻下泗沘城?你当百济名将黑齿常之和鬼室福信是软柿子不成?
那可是两名身具宗师之威的强者,一人可敌两千甲,若拼死一战,一人更是可敌三千甲,他赵无疆拿什么攻?拿命攻吗?
唯有穿过高句丽,与新罗军联手,才能稳妥拿下百济。”
“可大人...高句丽不会阻拦吗?”亲信唯唯诺诺开口。
“会!”刘仁轨沉声道:
“这就是我们要面对的事!
我们穿西部边防,高句丽来不及调配那么多兵马,凭他们西部边防的兵马,凭什么拦得住我威威大唐的骑兵?”
快马扬起黄沙。
河北道昏暗的天空下,苍鹰雀鸟时而低飞。
河北道观察史府。
杨秉恩坐在火炉旁,可即便如此,他的身躯还是忍不住颤抖,他呼吸沉重,面色愈发苍白。
冬天即将到来,他的眸中满是死意。
此刻,两只信鸽咕咕落在桌子上。
有仆拆下信笺,恭敬递给杨秉恩。
他缓缓摊开信笺,眉目舒展又紧皱,面色一瞬红润又迅速苍白下去。
“让这火,最后一次去照亮黑夜吧...”
他轻声呢喃,裹了裹貂裘,手中信笺缓缓置入炉火,火舌舔舐信笺上飞舞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