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蹙眉,群臣惊呼,长孙无忌不愧是长孙无忌,直接夺过奏折,但他们不敢多言语。
长孙无忌看完奏折上的内容,将它甩给殿前太监,随后环顾四周,渊渟岳峙,威严尽显,道:
“奏折上说,长孙无忌知会河东道和河北道南部官吏,侵吞战事粮草?
哼,老夫长孙无忌要侵吞粮草还需要过他们的手?
奏折上还说,长孙无忌想通过阻断粮草一事,意图谋害秘书监赵无疆?
真是可笑,老夫真要对付赵大人,还需要通过阻断粮草来完成吗?
奏折上罗列各种证据,各路官吏口口声声的证词,这些证词有多少是真的,你侯善业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与人狼狈为奸,意图构陷朝中大臣!”
侯善业面色难看,被长孙无忌指着鼻子骂,他心中都是怒意。
长孙无忌扫向吏部尚书和户部尚书,吏部尚书户部尚书受意,站出队列。
“皇上,老臣要状告大理寺卿侯善业收受贿赂,构陷长孙大人。”
他两人摸出一份奏折,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清单,清单上全是侯善业收受贿赂的清单。
长孙无忌斜蔑了大理寺卿侯善业一眼,仿佛在说,看清楚,什么叫证据。
侯善业的不过是证词,而他的,是实打实的证据,尽管证据也是假的,但通过户部和吏部之手,就显得尤为真。
李治手中拿着两份奏折,面色难看。
侯善业求助看向许敬宗。
许敬宗带着笑意,并无慌乱,他示意侯善业宽心。
群臣激烈的议论着,一时分不清真假。
唯有赵无疆和少数几人清楚,长孙无忌能不能有罪,这证词是不是真的,就看李治舍不舍得敢不敢对他这个亲舅舅下狠手。
长孙无忌抚须,他对他这个侄儿了解,只要他不觊觎皇位,李治便不会对他怎么样,哪怕是他揽权,李治也只是生气,敢怒敢言不敢动。
毕竟他是三朝元老,先帝钦点的顾命大臣,又是皇上的亲舅舅。
果然,李治并没有下决定,而是将两本奏折一放,沉声道:
“各执一词,再查!”
群臣哗然,若再查再推,此事恐怕遥遥无期,最后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