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隐晦提醒众臣,无论遗诏真假,遗诏本身功劳太大,无论是谁登基,只要赵无疆宣读了遗诏,就是大功一件,这份功劳不应该赵无疆一个人独享。
群臣眼眸微亮,听出了弦外之音,宰相来济心念一动,就要站出身来,可却被一旁的李积拽住。
“来济兄,慎言,少言,不言。”李积提醒他。
来济不解,轻声问询:“世绩兄,为何?这赵无疆分明是想独揽...”
“你细细想想,若皇上驾崩,真有遗诏,会是何人来宣读?”李积微笑摇头:
“只能是温永!如果不是温永,那么剩下的那个人,也只可能是赵无疆!
赵大人向来会借势,他敢站出来就是借的皇上的势,他是皇上宠臣,深得皇上信任,他来宣读,自然更有说服力!
论及官位,他是秘书省秘书监,记录皇上日常的起居郎都是他手下之人,他所念的遗诏也更具真实性!
当然老夫知晓,这些并不能拦住来济兄你,但你可曾想过,遗诏的内容究竟是什么?”
“这还用说,自然是立武...嗯?”来济勐然将头转向,看向李积,嘶哑道:“你是说...太子?怎么可能?”
李积笑着摇头,双手笼袖,眼神微眯,盯着在越来越多臣子质疑声中稳如泰山的赵无疆,缓缓开口:
“若是武后,你与他们争夺遗诏宣读,自然不成问题,但若不是呢?
若不是,那么这份遗诏,得罪的可是当朝武后!
她不是那个久居深宫的娘娘,她是帝后同朝的执政掌权之后!”
来济惊呼:
“赵无疆怎么可能做这种傻事?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应当看得明白局势,这份遗诏只能立武后,不能立太子,太子登基,怎么可能坐得稳?
他不可能会宣读立太子的......”
李积浅笑摇头,眼神微眯,缓缓道:“可你忘了他是谁。”
“他不就是赵......”来济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声喃喃:
“可他是赵无疆...别人不会做的事他会,别人不敢做的事他敢...
他...当真敢得罪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