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透过枝丫,投下斑驳的光影,温雨脚步沉重,走向三座坟。
这是阿兄的家人吗?......他衣衫下摆轻抛,跪倒在地。
“你替他,好好跪跪他的爹娘阿姐吧。”赵守眼眸微红,盯着赵长源的坟,“孩子离家这么久了,也不知道回来看看...”
“诸事所累。”温雨掏出随身火折,点燃坟前未燃尽的香。
“我知道...”赵守过往诸事浮上心头,他长叹一声,放下手中月锄,向着赵长源的坟走去:
“他如今怎么能够平顺?当他走出赵家村,一切都注定了...”
温雨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沾染泥土,他疑惑抬头,什么注定了?
赵守单膝跪地,随后轻声嗯了一声,似承受了痛苦,他放下另一只腿,双膝跪地。
他从怀中摸出一个被黑布包裹巴掌大小的物什,缓缓放在赵长源坟前,天地间一瞬明媚几分,四周草木肉眼可见的生长起来,摇曳不停。
温雨瞪大了眼眸,赵守则盯着歪歪扭扭的赵长源几个字,声音微微颤抖:
“长源兄,有离家的孩子归来,可小阿赵没有。
他定是遇到了些难处。
岭南的李纯钧,也快守不住大墓了...
世事究竟如何变幻,长源兄,你给阿弟一个指引,也给孩子们,帮个忙...”
四周草木丰茂,沙沙作响,似在低语,天穹暗沉,乌云堆叠,欲雨。
赵守脑袋重重磕在赵长源的墓前。
良久,他缓缓起身,声音恢复低沉:
“阿弟知道了。”
他拾起墓前黑布包裹的物什,递给温雨:
“你将此物,带给小阿赵!”
温雨明白赵守说的小阿赵就是赵无疆,他缓缓点头,接过递来之物。
“砰!”
他只感觉入手宛如整个天地般沉重,他根本无法撑起,黑布包裹的物什将他的手整个向下压,似要亲近土地,连带他的身躯都一同被踉跄带倒。
温雨的手想要抽出,可被压着,根本无法动弹,黑布包裹的物什靠近土地之后,根本没有重量一般,但任凭他怎么努力,都纹丝不动。
“阿叔...”他看向站立的赵守。
赵守上前拿起黑布,将她重新放入怀中,摇头叹道:
“你少了地气,带不走她,跟我挖几天土吧,我教你种人!”
温雨惊疑,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问道:
“阿叔,什么是地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