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淼淼的师傅在哪里吗?”
可当人们问起她的师傅是谁,这个没了家的孩童总是埋着小脑袋,盯着自己的小脚丫,泪水蕴满眼眶滴滴划落,再难说出个子丑寅卯。
...
秋去冬来,显庆二年,大寒,除夕前夕。
剑南道,虞城,赵家村。
小山之上,赵守在兄长赵长源的墓前吧嗒吧嗒抽着旱烟,目光幽远,鹅毛大雪已将他的发丝染白。
“赵守,又来祭拜你兄长一家三口?”
有村民扛着锄头去往田间,冬雪太大,他得去田间看看拨下的种子。
“是呀,明日便是除夕,有老友前来接我去陇右道过大年,想着初一没人祭拜,便提前来上几炷香。”
赵无疆在布鞋上磕磕烟袋,他勐烈咳嗽几声,感觉身躯愈发苍老了,今年的冬天别样得冷。
“这倒是好事,你在这村里待太久了。
反正你隔三差五就要来,实在不明白,他们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又何必沉溺于过去。”
赵守摇了摇头,脸上的皱纹深邃:
“他们可没死。”
“你喝大酒了?”村民笑问。
“只要我还记得,他们就不会死去。”赵守朗声道,他缓缓站起身,捡起一旁的月锄,抗在肩上,他嘴里叼着烟杆,回头再看了一眼兄长一家三口的墓碑,叹道:
“走吧,我也要去田里看看。”
村民呵呵笑着,摇头道:
“你肯定是又喝大酒了,尽说些胡话。”
......
“娘亲,她是谁啊。”
岭南道,一座小村,一户人家。
刚入私塾的孩童指着堂中的一尊无面木凋开口说话,他虎头虎脑,正在随爹娘祭拜家神。
妇人刚在木凋前放下一碗白肉,乞求人畜兴旺,就看见小儿不敬的手势,她板着脸啪一下打在孩童的手上:
“不许指着神仙这么说话,是大不敬。”
“哦。”孩童委屈巴巴收回了手,手背通红,他不断揉搓,撅着嘴天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