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无疆拍了拍小胤的小脑袋,抬头往向天穹,正午的烈日正在被乌云掩去光华,堆叠的乌云让四方显得有些暗沉。
他轻轻笑了笑,没有再言语,只是黑白分明的眸子中,阴阳二气加速了流淌,彷若在欢呼,在激动窃喜。
“走咯。”
赵小胤身穿一袭靛青长袍,朴素自然,背负着一个小包裹,此刻张开双臂,像一只飞鸟,顺着山林小路,向山脚下的康安县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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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时正。
父子俩将要行至山脚,喧嚣的市井气已扑面而来。
相比于在山巅所见,此刻他们所见的康安县,放眼望去,规模之大,不输长安一八零八坊。
殿阁不多,但屋舍整新,破落的房屋几乎不可见,人口稠密,喧闹祥和。
行至山脚,道路两旁绿树环合,每隔十步,树上都挂有一块木牌,木牌之上,是两个浑圆大气的隶体字“康县”。
父子俩向着县内走去,路途有不少肩抗农具在交谈的农夫,见到来者,并不诧异,只是赵无疆的俊朗与赵小胤的可爱,让他们不由多看了两眼。
赵无疆一袭蓝灰长袍,温文尔雅,背着一个包裹和一柄油纸伞,宛如一位教书先生,小胤则笑呵呵,对周围的场景不断打量,好奇的模样,就像第一次随长辈外出的孩童。
“爹爹,不是叫康安县吗,怎么我们走来,那些木牌上都是康县?”赵小胤好奇问道。
他的声音清脆响亮,道路旁的农夫闻言,皆哈哈笑着,转头看了过来。
“小娃娃,第一次来我们康安吧?”有农夫放下锄头,拄着锄头笑道。
赵小胤认真点着头:“嗯嗯。”
农夫朝西南方扬了扬眉:
“河东呢,是康县,河西呢,是安县,加起来嘛,就是康安...诶,下雨了?”
农夫伸了伸手,雨滴打在手中的沟壑上,他神色有些疑惑,同时更为疑惑的是,问话孩童旁教书先生气质的俊朗男子,在孩童问话时,就已经拿出了身后的油纸伞,此刻已经撑开,宛如未雨绸缪料及世事的先知。
“啪啪啪...”
天穹落下小雨,紧接着越来越大,豆大的雨滴裹挟着泥土,尘世的水汽扑面而来。
赵小胤躲在油纸伞下,缓缓吸着气,混着草木水汽的空气入鼻,清新带着压抑,流转入腹,再次吐出,又感觉分外舒畅。
他扬起小脑袋看向自己的爹爹,爹爹的眸光深邃,天光似被他尽数收入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