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都逃过去了,还有吴三桂的三藩之乱等着,怎么看活下去概率都不大。突然间自己成了这个身体的主人,还有些不知所措。
他知道,留给大明朝只剩下三年多的时间了,之后清军破江南轻而易举,反而是川云贵有了大西军与南明的合作,斗争了十几年。
他想到这里,发现来到四川也不是这么绝望了,他宁愿再次死去,但是不会给建奴当奴才,不用甩那辣眼睛的“金钱鼠尾”。
“哥,你在想什么呢?”
“我没事,就是有点渴。”
“哦,我给你拿水,对了,仲甫哥今早来看你了,从徐大夫那里拿的药,他继续砍木头去了。这砍木头忒危险,咱还是种爹妈留下来的五亩田吧。”
“种田就那么好种吗?去年刚加征练饷,现在咱家的粮食都卖了还不够交饷的,这三饷是催的一年比一年紧,我再不去做份工,咱家今年过年没得吃了。”冯止说道。
他暗暗想着:他娘的,这三饷摊派下来老百姓没了活路,不跟着流贼造反才怪。不过在明末这个乱世活下来,武力是第一保障,老百姓死的死,这带兵的打不过投降,也不失一条富贵路。战争最重要兵马钱粮,要想养兵,得有银子,那去哪里搞银子呢?
……
“银子,银子还是银子,狗日的龟儿子,我这都穷的叮当响,哪里管得了他们的工食银,常例银子不够吗?一群喂不饱的狗役”知县武奋扬甩着一脸横肉说道,大冬天的这知县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丝汗。
户房司吏王乔一脸紧张道:“回知县大人,确实不够了,自从十一月廖大人担任巡抚后,令各州县务必收交饷额完整,不得拖欠。
廖大人对您青眼有加自不必多提,临近年关,县里还要购置祭祀用具、迎春彩杖、蜡烛、门神、桃符、拜帖、笔墨,对了大人您也得办几桌酒席……”
“好了,好了,这点小钱别跟我算了,而且我这酒席也是宴请咱们彭县诸位乡绅、士子,鼓励他们多多捐点粮饷,为吾皇分忧。”武奋扬不耐烦招招手道,“银子的事我来想办法,你下去吧。”说罢,武知县拍拍自己圆成球的肚子开始琢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