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直接从石头上跳下来,把上衣直接脱下,撕开身上缠的绷带,露出胸前狰狞的伤口,说话那人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前排的人也往后让了让。
“没错,城里头现在是不太平,都在打衙门里的人。
但是外头有的是百姓被挟私报复,偷砸抢烧,被人一指说是衙门的人就得被扔下大锅炖死,你说他们该怎么办?
衙役里头是有鱼肉乡里的人,可也有拼死保护百姓的人,你们若是跟了我,也是保护百姓的好儿郎,乡里有危险的时候你们站出来,岂不比伐木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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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城里的暴乱你觉得能闹起来吗?当年川南的土司奢安之乱不一样被平了,我冯止昨夜便斩杀贼首一名,已经晋升为班头。
咱们都是大老粗,不会绣花识字,想要立下点功名,就得拿人头去换,总比一辈子窝在大山里砍木头强。”
对面的人脸色苍白,被冯止连续发问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冯止也知道,得利用朝廷最后还有点威严的时候,向这些人传输一些官府必胜的观念,跟着自己不会丢了性命。
最重要的一点,他知道只要有人对当前的现状不满,必定有冒险主义者总想做些事。
自己现在把这个机会抛出来,就看有没有人配合自己了,实在不行他还有后手,相信自己的精彩演说得有人捧场吧。
众人都一阵沉默,看着冯止身上的伤也知道这差事不好做,一开始都是想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去看这次民乱,反正城里的事不会影响到他们村庄。
但是从思想深处对官、对朝廷的恐惧还在,也没觉得这些人真能赢。
一只干巴巴的手举起来,“我跟你去,能吃口饱饭么?”
冯止顺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瘦不禁风的少年,大约只有十二三岁,浑身上下只有一片单布,也不知道怎么顶住如此寒冷的天气,眼神中充满了坚定,手迟迟没有放下来。
本以为能有个年轻的冒险者开头响应自己,那样就好办了,没想到是个看上去一点战斗力都没有的少年,还是为了图口饭吃,冯止心中有些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