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城隍赶忙找到程大勇说道:“程队长,贼人现在休整,能看到去周围伐木,怕是要强行破门了。”
程大勇已经是伤痕累累,一只胳膊断掉,扔咬着牙说道:“那也得坚守住,他们总人数不多,我不信就这点人能把进山的人都杀了,冯大哥定然还活着,只要撑住,就有机会!”
鲁城隍自然也是希望冯止还活着,开口介绍后面道:“这些都是徽人会馆的兄弟,王掌柜的带着人已经走货去了,留下这几人,为首的是陈奇达兄弟。”
陈奇达抱抱拳:“家主走时叮嘱过在下,壮班的忙是一定要帮的,我看贼人四处伐木,恐怕夜里不止攻这一处。”
祝丕传也走了过来,胳膊上系着麻布止血,开口道:“是啊,咱们人数还是太少了,若是再分守四门,不知道能不能顶得住。唉要是班头在就好了,能直接安排咱们该咋办。”
就在几人陷入沉默时,有一人开口:“既如此,那便让各厢坊丁壮全都上来西门看看城内外的惨状,守门时所有百姓运石块顶住城门。
程队长、祝队长守东西两城头,陈兄带人守北门城头,在下守南门城头。撑过这一夜,流贼应无力再攻。”
几人看去,正是一名文士模样,带着几个像家仆的人开口,正是张博裕。
原来他听说西门有敌情,也是第一时间带着赌坊的好手来到,毕竟现在是壮班守城,壮班跟赌坊的掌舵人都是冯止。
程大勇与此人交往比较多,也算熟悉,有些犹豫:“我们三个粗人自当没问题,就是张兄弟……”
显然有些怀疑这个读书人的能力。
“程队长放心,在下这条命是冯班头救的,他临走交代过彭县务必完好,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我出银子募些人还是能办到的。只要马快随时待命,分清敌人主攻方向,几时报信就行。”
众人敲定主意,强拉着不情愿的壮丁上了城头,从空隙中看了看道路两旁,之后无需交代,默默搬运石块,守在城门处。
他们都是彭县的普通百姓,经过了年初的民乱,本以为见过活人生炖这么残酷的方式,心理承受力会好的多,但是真正的兵灾来了,才知道民乱对他们来说如此安全。
西门外火神庙神像被砸毁,等着挑走炼化成铜钱,庙前和道路上,都是来往的行人,没有一个人有全尸,身上也都被扒光,值钱的东西被收走。
几名妇女,就这么裸露着吊起来,男人头颅被穿了起来,挂在旗上,仿佛是在像城上一种炫耀,更是一种恐吓。
一些休整的流贼趁休息,架起大锅,吃的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