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谓小说?何谓小说家?是与大说相对应罢了,所谓大说,即为圣人之言,可以安民济世之言论。小说者,就是普通人的流言蜚语。”闲峪叹了口气说道。
这就是他们不被世人重视,不被士人看重的原因,因为更多的时候,士子们都把他们当成君王大人物的狗腿子,打小报告的二人。
甚至是被人鄙夷的职业!
“就真的只是流言蜚语?”晋遥开口打断了闲峪的话。
“一地人文风貌,民俗民生,你们可曾重视,又可曾有人去重视?山川水文,民生疾苦,你们收集了,可是你们有将之重视?”晋遥继续问道。
闲峪愣住了,眼中似乎开始有了光,但是却又抓不住。
“小说家一直被称为下九流,不是因为你们的职业和工作不入流,而是你们自己没有自己的理论,不去重视你们收集到的情报,虽然你们一直跟儒家作对,但是其实你们也只是想称为儒家,成为史家。”
“可是这样不过是在拾人牙慧,你们有你们更大的优势,记录一地的民风民俗,山川水文,将之汇总,为君王、为治政官员提供参考,这就是你们存在的最大意义。”晋遥认真地说着。
他也思考过小说家的存在,可是小说家却没有自己的理论,空有人力物力和情报,却什么都不去做,反而成了狗仔一样的打小报告的裨官。
明明他们有着直达天听的权利,但是却用这些权利来打小报告,传播流言蜚语,而没有想过为民做主!
“百家无论是显学大家还是其他大家,归其根本就是他们都在为国为民,而你们没有!”晋遥继续说道。
“墨家多侠士,而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可是墨家疑惑的不是该如何为国为民,而是超脱了这个局限,墨家找不到自己的路是因为墨家不知道该为哪一国,哪一民,因此只能救一个,再救一个,最终力有未逮而将自己的精力不断消磨。”
“你们呢?你们在做什么呢?身为裨官,难道你们就不能用你们手中笔和权利去为国为民而思?”
闲峪看着晋遥,眼中的光也越来越盛,他懂了,悟了,这些年,他们都走错了,他们是君王权贵的裨官,为君王权贵收集八方情报,却没有重视过这些东西,而恰恰是这些东西,才是他们最珍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