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惊。
李明博和汪总商都紧张了起来。
李明博站了起来,来回踱了几步,然后对汪总商说道:“汪总商,你看咱们该怎么办?”
汪总商:“要沉住气。他有军令,咱们就尊,不给他发难的借口。现在最要紧的是搞清楚姓程的都说了些什么!”
李明博立刻认同地点了点头。
一直没有作声的白总商说话了,“这事儿弄复杂了。两淮盐税是国库的重要税源,虽说少了不少,但起码还有个两三百万两,若是闹大了,乱了盐道,没了税银,他也担不起。要我说,此事还是与林家有关。”
汪总商叹了口气,望了望白总商,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也不是不知道。但一旦姓程的将私盐的事情也抖露出来,后患无穷啊!我担心的是这个呀。”
李明博的脸变得难看起来,白总商沉吟了片刻,然后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说道:“林家的事情咱们最多是‘知情不报’,只要在盐税上替姓林的圆了脸面就好。至于私盐.....贾家是什么情况,想必大家都清楚,不然.....带兵有带兵的难处,手里没钱,谁给他卖命?我想呀,只要咱们的诚意足够,他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算了。”
萧总商:“白兄这话有理。”
汪总商望了望脸色铁青的李明博,说道:“当务之急是赶快见到林盐政,请他给那位带句话。任何条件,我们都可答应。府台大人也别生气了,我们会善后。总之,这件事一定不会牵连到府台大人。”
李明博闻言心里一松,“好了,我亲自去拜访林盐政。”
正在这时,师爷匆匆走了进来,“来了好多兵,把新城给围上了。”
众人又是一惊。
李明博:“来抓谁呀?”
“钦案要犯杨凯武。”
汪总商脸色一变,李明博的脸又变得难看起来,眼中寒光一闪:“好个江家,竟敢私通钦犯.....”
............
新城,江家老宅。
到处是女人和孩子的哭喊声。
这是一座占地宽广的豪宅,足足有四五十亩,院内黑压压地站着数百名军卒,他们手握钢刀,杀气腾腾,另外一些军卒正把江家的族人从四面赶过来,江总商还有他的家眷被一队军卒圈在墙角蹲着。
江总商两眼愤怒地盯着程总商,如果眼神能杀人,程总商已经被千刀万剐了,他惭愧地转过身去,不敢和江总商对视。
程总商望了望贾琥,只见他靠坐在椅子上,犀着眼望着官兵们将查抄的江家财物一箱箱搬出来。
林三捧着一只匣子急急忙忙向贾琥走来。
“伯爷,找到了。”
贾琥打开匣子,先是掏出了那份杨凯武的信看了看,接着又拿出一封信,信封上写着:“江兄亲启”,而落款是甄頫,也就是金陵体仁院总裁甄应嘉的庶长子,甄宝玉的兄长。
看着信的贾琥眼中闪过一抹精光,将信折好塞进了怀里,对林三说道:“再好好搜一搜,把所有的信件都收起来。”
正在这时,林管家匆匆走了过来,“表少爷,这是老爷的信。”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封信双手奉上。
贾琥接过那信撕开展看,接着把信一攥,扬州知府李明博代表盐商与林如海谈妥了条件,五百万两捐输,明年缴纳的盐税不会低于七百万,另外,汪、黄、马、鲍、白、萧六家给自己凑了两百万两的军饷,外加江南上等水田五万亩。
条件就是江家担下所有的罪责。
贾琥转头望去,江家的几个少年满眼怨毒的神色!
那就杀吧!
贾琥脸一沉:“江家勾结盐帮叛逆,意图谋反,按律诛族!无论男女老幼,统统杀光,不许走出一人!”
闻言,数百名勇卫营军卒举刀砍去,江家的族人和佣人被纷纷砍倒在地。
程总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突然,江总商那绝望的声音传了过来:“程世尧!你不得好死.....”
剩余的话就不必说了,因为他已经被一刀砍下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