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起来吧,起来说话.....”
义忠郡王又叩了个头,这才站起来,在榻前垂手侍立。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了夏守忠的声音:“启奏太上皇,老奴回来了。”
太上皇:“进来吧。”
殿门吱呀一声开了,夏守忠走了进来,太上皇问道:“都处理好了?”
夏守忠:“回太上皇,都处理好了,人在半个时辰前被顺天府的官儿带走了。外面的消息也已经传开了。”
义忠郡王一惊,接着涨红了脸,急问:“他们去太和楼拿人了?”
太上皇:“告诉他。”
“是。”
夏守忠先瞟了一眼殿外,这才对义忠郡王说道:“还没过巳时,内阁那边就传来了消息,王鹤堂几个商量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梅昌文之子是伤重不治而亡,判先锋营参将降三级,仍回勇卫营任职。”
太上皇:“告诉他另外一件大事。”
夏守忠犹疑了一下,接着说道:“宋成良的长子偷偷出城了,看方向应该是去关外给贾琥报信。另外,未时初,顺天府尹李明博去见了宋成良,二人在卧室内密谋了近半个时辰。
同一时间,东西两市出了谣言,说‘梅昌文为了逢迎忠顺王,故意让其子挑衅醉酒的先锋营参将,双方这才发生的冲突,其子是重伤不治而亡。’还有的说,因为那份请战奏章,贾琥得罪了人,有人想借这件事对付他,甚至对付整个勇卫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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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迹象表明,有人想借这个事挑拨太上皇和边军之间的关系,进而达到其不可告人的目的。”
义忠郡王瞪大了眼,自己又有盟友了?!
夏守忠见义忠郡王发愣,忙笑道:“王爷放心,老奴已经让他们统一了口径,就说是因为被梅家的许诺迷了心窍,这才帮助梅家隐瞒了实情。”
顿了顿,“梅家确实许了承诺。”
义忠郡王的脸立刻变得难看起来:“好个奴才,这件事他居然一个字也没说.....”
太上皇站了起来:“好了,等这件事结束了,不仅是你那边需要清洗,朕这里也该清理了.....特别是太和楼,乌烟瘴气,简直成了藏污纳垢之地!”
义忠郡王:“是。孙儿这就回去清理太和楼.....”
“不急。”
太上皇打断了他的话:“等梅昌文担下罪责,勇卫营的人出了京,再清洗也不迟。”
顿了顿,“不听话的人都要处理掉,特别是起了心思的更不能留。”
义忠郡王暗暗一惊,这是要对宋成良动手了。
这时,一名大太监在殿门外探头探脑同里面的夏守忠打着手势。
太上皇的余光感觉到了,没有转身,开口问道:“什么事?”
那大太监在门外跪了下来:“启奏太上皇,内阁的王阁老领着勇卫营的参将去了刑部,并没有下狱,而是安排在了刑部大狱值房,有禁军和提刑司的人共同看守。”
突然,墙角的自鸣钟响了一下!
所有人的眼睛都向指针望去,酉时一刻了。
太上皇眉一皱,散衙了,已经来不及审理了,要等到明日了。
俗话说,夜长梦多,这一夜可能会出现许多变故。
想到这里,对夏守忠说道:“派人去刑部大狱值房看着,不要让人出事了。”
又对义忠郡王说道:“刑部是由你兼管的,今晚你就不要回去了,就在刑部守着。”
..........
太阳已经沉下去了。
顺天府值房内的光线也暗淡了下来。
李明博默默地坐在大案前,翻看着卷宗,此时他的眼光是虚的,显然心神不在卷宗上。
这时,值房门外传来了府丞的声音:“大人,内阁又来人催了,问案卷什么时候可以送过去。”
李明博回过神来,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无声地叹了口气,这也算是报了宋成良的知遇之恩了。
想到这里,李明博站了起来:“好了,我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