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们都紧张兮兮,神情紧绷。
“大人何出此言,莫不是要弃我等离去?”姗姗来迟的县丞喘着粗气问道。
他本是濮阳县穷苦人家,家境萧条,平日里全靠街坊邻居接济,偶然间得之郑玄所注经学,虽仅皮毛但也算是学上点高等文学。
袁绍初来乍到,名声不显。
或许是袁公路嫡系一脉的身份时刻在提醒着他只是一个过继出去的庶子。
又或是在没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前就生长在红旗下的缘故。
袁绍很少对人露出一副趾高气扬的姿态,相反,更多时候他给人的感觉则是平易近人,待人处事滴水不漏,以至于在汝南地界上,袁绍的清名很久以前便已经传开了。
虽说因庶出的缘故不招人待见,就连明明是亲兄弟的袁术平日里都是家奴长家奴短的吆喝。
也亏的袁绍这位历史穿越者明白这位骷髅王胸无大志,只是逞一时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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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父袁逢本来并不怎么喜欢这个已经过继给逝世兄长的第二个儿子,只是碍于拉不下脸,平日里也多有照顾。
这种过继出去的子嗣在大族中很常见,只要经过族中审理,长辈们的支持下,过继出去的子嗣照样拥有继父的完整权利,同样也就使得袁绍成为了袁成一脉的嫡长子。
袁成虽早逝,官位也只是定格在左中郎将,但若是放在外面,一个左中郎将足矣引得无数人争相追捧,刘备拼死厮杀,千辛万苦历经生死磨难方才获得一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县丞,甚至于还要受制于当地郡守派遣下的督邮手中。
这样看来,左中郎将的官职瞬间就变得高大上了起来,佚比两千石的俸禄更是只比一郡太守少了些许。
而袁绍自然也就拥有了父亲袁成的政治资源,加上少时便已开始注重修养自身操守品性,以至于生父渐渐的开始有些后悔将袁绍过继出去了。
当然也只是单纯的想想罢了,在世家大族中,子嗣传承向来都是被当做最顶级的规格来对待,更别提传承孟氏易的汝南袁氏,高高在上的姿态更不可能让他们做出让外人耻笑,族人谴责的行为。
张辅虽不清楚袁绍的过去,但他对于汝南袁氏的名声,自然是知晓许多,更别提当朝达官显贵许多都是袁氏门生故吏。
经袁绍的一阵提点,如醍醐灌顶,文学素养虽未登堂入室,但也算是开启了一扇新的大门,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怎么报答袁绍的赠经之恩。
至于随后而来的天降大礼,他更是不知道该如何回报了。
袁绍直接送给他一个新手官场大礼包。
他本想通过杂途的方式,再招其入县衙谋得一官半职,奈何濮阳县人口仅有万户,虽说相较其他郡县而言,已然算是人口大县,但距离汉朝察举制的制度而言,仍是天差地别。
汉朝主要有三种选拔官员的手段制度。
察举。
征辟。
以及杂途。
袁绍写了封信,寄回了家。
很快,老家来信了。
信的内容很简单。
大致意思便是你老子今年的举孝廉机会已经出让了,给了隔壁刺史家的七大姑八大姨的二舅外甥,现在暂时没机会帮你完成这个任务了。
不过,你可以拿着我给你写的另一封信,送到兖州刺史的府邸,这一任兖州刺史曾经在我袁氏门下学过经学,就连如今能够成为一方刺史,我袁家也是出了不少力。
现在,是到了他们这些门生故吏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袁绍看完,信中老爷子虽然没有明说,但那话里话外透漏出的倨傲溢于言表。
毕竟。
四世三公的袁氏,闻名海内外,哪怕是一些久居深山的隐士大儒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如今距离掀起第一场破坏汉室根基的黄巾起义虽然还有十余年的时间,但经过桓帝的第一次党锢之祸,大汉王朝如风雨漂泊的无根浮萍,摇摇欲坠。
在这场大肆打击士大夫,名士的状况下,汝南袁氏高坐梁上,任凭眼前的动乱横扫着朝堂格局。
党锢之祸使得士大夫们的地位直线下降,宦官专权的现象愈发严重。
虽然这场政治上的战争由宦官们取得了决定性的胜利,但民间风评却是一边倒的形式。
前有李膺慷慨入狱,后有将门之后皇甫规以未曾入党人名单为耻,上书桓帝请求连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