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之大,竟无我曹某人立足之地。
正在感慨的曹操突然被走在前面的袁绍一问,他也正感纳闷,这好端端的,怎么会有人哭。
“兄就别藏着掖着了,操现在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好好的睡一觉,忘掉那些烦恼的事。”
袁绍又装作若无其事的望向许攸:“子远可知否?”
许攸摇摇头,无奈的摇了摇头:“不知,本初此言可与昨日有何关系?”
哪怕是智多谋深的许攸一时间也猜不透。
袁绍笑的很畅快,仰天长笑。
“孟德,你可见到那般士人嘴脸,自诩天下名士,一心为芸芸众生谋生的他们,在面对着一个可以抨击的点时,那张狂的嘴脸就如阉竖鱼肉百姓时。”
“他们在面对你这宦官之后的身份时,俨然化身成了正义之士,用尽其所能想到的词汇尽数加在你身。”
“而当他们面对我袁本初之时,可曾见到他们有半点的张狂?”
“没有。”
“我与你有何区别?都是一个脑袋两条腿,没了头一样活不了。”
“那为何他们这些自诩公平公正的名士会做出这般截然不同的选择呢?”
袁绍询问道。
曹操不假思索:“只是因为我乃宦官之后,这一条家世已经死死的压在我身上十几年了,压的我根本没有丝毫翻身的机会。”
袁绍否认道:“不。”
“你并不是没有机会,你只是不愿随波逐流,自甘堕落,若真如他们那般所言,你索性就依附那宦官,又待怎样。”
“高官厚禄,乃至封爵赐候,也未尝不可。”
“又何必在这受尽白眼,遭受无情嘲讽。”
曹操一脸的不甘心,一腔热血岂能如此。
袁绍还从来没见过一个人能够将愤怒展现的如此淋漓尽致。
曹操的脸急剧颤抖,面部肌肉好似链条抽动,嘴唇子都变得发白。
曹操的脸本来并不算黑,此时却也变得黑里透红,眼珠子暴凸好似要脱框而出。
曹操愤然的伸出手指着一脸平静的袁绍:“袁本初,我视你为士人榜样,怎会说出这番话。”
“我与阉竖为死敌,势不两立,今日岂能以这番话辱我!”
袁绍笑着挥挥手:“孟德勿躁,我此言不过试之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