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嵩叹了口气。
“宦官们掌控权势,万人之上,如今让他们尽数跌落,任谁都会选择拼死一搏,宁静过后,便是风暴。”
曹操听着一会风里雨里的,不知父亲究竟何意,沉不住气的他小声开口道:“那父亲就不愿让操儿去应召吗?”
其实,他如今也并不想这么早便去出仕为官,习惯了懒散自在的日子,倒还真有些舍不得这快活日子。
只是,眼前的快活日子终究只是眼前,对于未来全无帮助,习惯将目光看的长远的曹操,还是想遵循内心深处的愿景。
“那倒也未必,我儿于太傅麾下,为父倒也并无忧虑。”
“那是为何?”
“实在是眼前的这团迷雾让为父无从下手,更何况你这般毛头小子。”
“那又怎样,操儿不怕,父亲不是常说事无难事,皆在人为。”
曹嵩颇为无奈的叹息,瞅见曹操那毫不畏惧的一张脸上,充满了年轻时的青涩稚气。
“操儿长大了,为父也拦不住,既然如此,为父便也随你去趟太傅府,顺便联系一下许久未曾相见的好友。”
得知父亲竟然同意了,曹操瞬间大喜过望,情不自禁的便欢喜道:“父亲的好友莫不是那几位宦官。”
曹嵩没好气的瞪了眼一副无所谓的曹操:“为父难道就是那般只知与宦官一道的人吗?我毕竟也曾担任过京都司隶校尉,人脉关系远远超越你之想象。”
这话倒是不假,曹嵩接替被构陷入狱的李膺官位,成为当时的司隶校尉。
他可不像李膺那般不知变通,与周边官吏的关系搞得势同水火。
当时的官吏,乃至宦官得知李膺所执掌的司隶皆是缩成一团,丝毫不敢僭越,只得墨守本分。
而他就不同了。
一上任,便是大开方便之门,凡是在职权范围内的罪责,他往往都会在收下了足够多的财帛后选择视而不见。
同时,为了防止有心之人,譬如那些一副视死如归的御史,侍御史,又或是清流名士谏言皇帝,曹嵩还破格的选择从自己的小金库里拿出一小部分来,打通上面宦官的嘴。
如此一来。
曹嵩在下面收的不亦悦乎。
宦官们在上面也收得喜笑颜开。
那些犯了罪的官吏在付出了些许钱财后也获释,自然也是倍感高兴。
唯独那些一张张谏言呈了上去却石沉大海,渺无音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