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门镇离高原州不到三十公里,吉普车几十分钟就到白玛雪莲的家。
“老同学,我是赤条条,无牵无挂,的没有带礼物,到你家不合适吧。”
“你客气什么?我上大学前就结婚有孩子了,上大学后,有了二胎,计划生育没有要。被迫流产了,真是造孽。”
白玛雪莲是个拼命的女孩子,她性格豪爽,做事公道,敢于担当,就像高原上漫山遍野,迎着太阳盛开的山丹花。
白玛雪莲原先只是一名村长,后来晋升为浩门乡副乡长,被推荐上了民族大学。
上大学时,白玛雪莲已成家立业。
白玛雪莲的丈夫是一个村的,本来在同一条线上起跑。
后来和白玛雪莲远远掉在后面,夫妻之间有一层无形的隔膜。
夫妻之间不但位置要相同,最重要的是情商和见识才是底气。
她们夫妻关系名存实亡,但比爱情更现实的是生活,所以白玛雪莲还维系着夫妻关系,她割舍有些放不下。
放下又割舍不了,毕竟两人还是夫妻,后来白玛雪莲把丈夫调到草原保护站,没文凭,没学历,碍于州长的情面,在草原保护站,给了一个保安。
白玛雪莲的丈夫也知趣,养养花,种种树,倒也闲庭信步,笑看花开花落。
只是夫妻没有交流,孩子又上大学去了,零交流的夫妻,内心非常痛苦。
进了屋,祁连雪看到一个中年男人,白玛雪莲说:“这是我大学同学。”
“老哥好。”祁连雪说了一句,刚想和白玛雪莲的丈夫握手,她丈夫就进厨房了。
祁连雪环顾白玛雪莲的家,和他家金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卧室门上框边上,有一个梅花鹿,鹿头做的衣架,梅花鹿鹿头标本昂然挺立。
祁连雪不由多关注了一眼。
白玛雪莲咯咯笑个不停说:“你以为我家就是住帐篷,其实生活和你一样。”
祁连雪坐在沙发上,白玛雪莲一边脱去白色的风衣,一边说:“老同学,你还没有吃饭,我到厨房看看。”
白玛雪莲刚到厨房,她爱人就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羊肉。
“你们聊。”他又钻进厨房了。
白玛雪莲介绍他的爱人:“他怕见人,可能是我官做大了,他放不开,他对我很好,只是····”
哎,我忘了问,“你的孩子几岁了”。
“十一岁。”祁连雪感叹了一句。只是胳臂(右手有残疾)····
“别在老同学面前支支吾吾。”
“一言难尽啊。”祁连雪欲言又止。
“我家冰莹左手稍微,稍微有点·····”祁连雪欲说还休。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个家都不完美啊。”白玛雪莲感叹。
白玛雪莲望着祁连雪说:“没想到你也从政了?”
“怎么你能当州长,我就不能当市长。”
白玛雪莲苦笑一声说:“老同学,你还是那么自尊,敏感,让人说不得,你误会我了,就我那点水平,报个汉语言文学,混个毕业文凭已经不错。”
“你是高材生,我以为你考研究生或者到学校教书。”
‘仕而优则学,学而优则仕。’
“别吹了,好歹我也是汉语言文学混过几年的人。”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们是生活的奴隶,我上研究生谁供我?”
“毕业分配,命运主宰在人家手里,我又不是王公贵族纳兰性德,想当皇帝的侍卫就是侍卫,想作词就作词?”
“劳苦西南事可哀,也知刘禅本庸才,永安遗民分明在,谁禁先生自取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