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师傅提点,栓子以后不敢了……”
见他这般,雷大公公不由心软了几分,于是叹气:“你我是这世上相依为命的人,你好了,我便放心,记住,师傅是过来人,在这里,哪怕主子再在赏识你,你也要时刻谨记自己的身份。”
“徒儿谨记。”
小栓子十分懂事,他入宫两年了,每日都在生死边缘上行走,这宫里到处都是豺狼与怪兽。只有师父待他好,虽然师父很凶,但师父都是为了他好。
“这里是去肿消炎的药,你夜里疼得厉害便抹一些,这点小伤小痛本不算什么,你若明悟了,这药就不必抹,若是不曾明悟,你便抹。”说着他便把刚从怀里捣出的瓷瓶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自行离去了。
待师傅走了许久,小栓子才缓缓从地上爬起来把那瓷瓶拿过来放在掌中凝视了它许久,然后才放入自己怀里。
第二天小栓子的脸肿得就像一只胀气的河豚,那张清秀的脸变得十分滑稽又可笑,雷大公公像没看到他脸上的肿胀,还是让他去马厩做这做那,小栓子毫无怨言,还是与平时一样安静细致地做好自己手头的事。雷大公公没有向栓子提那十两银子,也没有提及休沐的事。
龙十一领着叶子卿在京城各处乱转,却一无所获,全然不知媚家大姑娘在满城传播他的谣言。
张小艺沿着味道追回了城中,这个押夜香的工人真的不够聪明,她下车时留了个心眼,在其中一只桶上掏了一个小洞,那粪水一路缓慢滴下,虽然不明显,又在拉粪的粪车车轮上割了记号,就算没有屎尿留下的痕迹,也还是留下了线索。
这些古人脑子真的好笨的,她去湖心岛偷东西,那阁楼里的女子每日在楼上楼下穿梭,竟从来不知她丢了东西,那女子好神秘,在自己的阁楼里也日日带着面纱。
她上次去阁楼后的林子里用藤蔓做了一只木伐子,后来刚到湖心那伐子便散架了,她掉进了湖里,奇怪的是她盗的珠宝刚沉入湖底就不见了,她当时觉得奇怪,便在湖底翻来覆去潜水找了好多次,竟然一直找不到,她只好又回去,不过好在湖心阁楼里的财宝堆得到处都是。她还记得她第一次到湖心岛是从吊桥过去的,几日后,那吊桥竟然神秘失踪了,她出于好奇还下水去找过一回,她怀疑有机关,但她没有证据。
后来小树林人便多了起来,也许是夏天到了,那女子老是带着两名宫女去林子里挖野菜,找蘑菇,害得她再也不敢靠近那片小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