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就是这份交情,让他未有下死手,反而让人送来了这么一副怪信吧。”
姚文衡闻言,恍然大悟:“如此一来,倒是一切都说得通了……
同在开封府,这个李岩既然作为一营主帅,对乡里手下留情,也算幸事。
可是,这神药也太贵了。”
王化行忽而颓然地坐在椅子之上,苦笑道:
“这几日,听闻贼军杀来时,我已经有了必死之心,县令有守土之责,我本决意一死以报陛下的恩德,履行这县令正堂的责任。
可是眼下……你又突然给了我一封信,说能够不死,心中一口气卸下去,反而怎么都提不起来了。
现在让我再想与贼军死战……我却不知该如何着想了。”
姚文衡张了张口,苦笑地说道:
“扪心自问,我也的确没了死战之心。
我听闻河南有一名医也投奔了贼军,被尊为老神仙。
也许,这药花了钱,是卖了这老神仙的颜面吧……
我这就去传讯各家大户,摊派粮食、药材还有……城内外的饥民。”
王化行闻言,连连颔首,又说:
“那些饥民,还是要说明清楚,让他们自愿跟着贼军离去。一些还愿意做官府顺民的人,不能轻易送走了。”
“我也算是明白了,而今中原乱局,说到底是百姓民不聊生。
都活不下去要饿死了,也只能造反。城内外饥民众多,如果能够离去后有个活路。
城内的百姓,多少也还能施粥赈济得住,不至于再生大变。”
姚文衡应下,忽而喜气洋洋起来。他想到:
这些饥民离去,下次贼军再攻的时候,也不至于有人做闯贼的内应,没了里应外合的贼寇,城里就更加容易坚守了。
甚至,城内一些还有油水,不听话的刺头,也能借机赶出城去,自己能得好处,再将罪名按在闯贼身上。
也许:丧事喜办,是官人们的传统艺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