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惠桑梓则能说明在他本地的威望。
历次柘城修缮城墙,赈灾百姓都有赖杜齐芳出钱出粮,是名副其实县衙金主。
面对这种科场、官场老前辈,本地乡绅名流之首,朱用溱就是脾气再大,也得温言相待,解释说道:
“的确与此次瘟疫横行有关,乃是有一个自陈州来的狂生朱弦越。
大言不惭说要来助我平定疫情,说是若能以军法管制全城,每条街每个巷子都由他派人值守,隔离,医治,半个月即可平定。”
“荒谬,荒谬。这是当我县府无能吗?”
士绅们品茶不言。
顿了顿,朱用溱沉声说道:“况且,这朱弦越所言治理瘟疫,通篇未提什么医药病理。
只说手中有神药土霉素片可以治瘟疫,反而通篇大谈要管制街头巷里的官府职权。
本官一眼看出,此人绝非良善,实乃居心叵测之辈,像极了那些糊弄愚夫愚妇,阴谋不轨的白莲教匪徒。”
白莲教自唐宋以来就屡屡作乱,可谓资深老派的反贼。行事的风格,也是用符水迷信治病收拢人心。
没有见过朱弦越救人的朱用溱,自然不会想象到抗生素的威力。
他也破获过一些白莲教匪徒,明白他们的符水毫无作用,一些治病救人的案例完全是你唱我和,找的托儿欺骗无知愚民。
朱用溱自命不凡,又是一县长官,竟然也被当作愚夫愚妇哄骗,这让朱用溱有些破防,不顾士绅在此,也要拿下那传信之人泄愤。
士绅们听明白原委,纷纷点头,一旁的刘心乾颇为认同。
刘心乾一样也是柘城一方名流,虽然身上仅仅有举人功名,但他和归德卫指挥使刘显是本家同宗。
刘家虽然并无高官显宦,却根基深厚,军政都有姻亲,在整个归德府十分豪富,号称良田万顷。
刘心乾说道:“县尊所言甚是。
而且,我还想到一点。
如果这城内街头巷尾都被他掌握,动员兵民之举也假于他人之手,那我们一县生死也不得保障啊。
眼下闯贼肆虐中原,谁知道他是不是闯贼的间谍,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