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一阵无语,瞅着眉头紧皱、两条深刻法令纹微微抖动的张汤,心里默默同情了一下张安世……
瞧这父亲当的,连儿子的年龄都不记得了?
“你儿子到底几岁了?”杨川问道。
“应该七岁了,”张汤认真思考两个呼吸,十分肯定的说道“他比我聪明,小小年纪,就学会撒谎了;而且,跟你一模一样,每次撒谎的时候,竟然比平时更加淡定、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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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我想将他送过来,在你的庄子上住几年,学一学你的本事。”
杨川愕然半晌,方才哈哈大笑,指点着张汤笑骂“长安城里的人,都说你张汤顽固不化,不知变通,不料,你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张汤啊,哈哈哈。”
张汤冷着脸“我不会撒谎,所以,最多只能当一个酷吏。”
杨川点点头,想伸手拍一拍这家伙的肩膀,不料,却被张汤一巴掌打开,只是冷言冷语的问道“你到底是答应不?”
杨川颇为好奇的问道“张汤,你就不怕我把你儿子给教坏?你可要知道,我杨川现在的名声不大好,长安城有人说我杨川不为人子,把人家平阳候曹襄的脑子都给弄坏了。
此外,你为什么要把他送到我杨氏庄子上?”
张汤没说话,只是伸出一指,点了点正在埋头狂写‘作业’的刘满、娜仁托娅。
杨川明白了。
张汤这家伙冷面冷心的,实际上才是一个真正的贼鸡,感情是看上他杨川的教育资源了?
这个汉帝国太卷了。
连张汤这样的人物,为了儿子的教养问题,竟然都开始考虑‘择校’这种破事,想想就、嗯,就很舒坦。
于是,杨川一本正经的说道“让你儿子张安世搬到我庄子上生活、学习,没问题,不过,这当干儿子的事情,还是算了;
我杨川何德何能,敢十五岁就收干儿子?
这样吧,如果你愿意,改日闲暇,就给我提来几斤鹿肉、几条鱼什么的,作为束修,让你儿子给我当学生吧。”
有一句,他是说不出口,无论是在西汉、东汉、尤其是三国时代,好像喜欢给人当干爹的,都没什么好下场。
比如,那个包头吕布,不就弄死了好几个“义父”……
……
春耕进行的如火如荼,热火朝天,肉眼可见的,一大片一大片的荒地被深耕后,变成十分养眼的良田。
三千仆役,加上霍去病等羽林孤儿忙得脚不沾地,就连吃饭睡觉,都好像在行军打仗。
人手还是不够,耕牛也极度缺乏,因为,杨氏庄子上眼下不仅要大规模开荒种田,还要源源不断的打制‘汉犁’,其中很大一部分,都转手卖给了内府。
因为,作为皇帝的‘私产’和小金库,内府不仅要大面积的种田,同时,还在想尽一切办法的采矿、跑运输、铸造钱币,听说其富裕程度,差不多都能抵得上国库的一小半了。
至于钱币嘛,刘彻说了,先欠着。
杨川早就料到会是这般模样,所以,他也不生气,谁让人家是皇帝,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厮还是刘满的亲生父亲……
这就。
好吧,看来啊,曹襄说的没错,刘彻那个男人,有时候心胸很是开阔,能容下一座天下;可这有时候呢,却有小心眼的令人心惊肉跳。
都这么久了,竟然对刘满、娜仁托娅的事情,还是有些念念不忘,简直就离谱。
而且,让杨川有些郁闷的是,他关注过的两个人,一个司马相如,一个主父偃,如今都在廷尉府的地牢里。
种种迹象表明,刘彻实际上并没有想着要砍掉这二人的脑袋,而是在冷眼旁观……
杨川思之再三,觉得这些朝堂的烂事,跟自己没什么关系。
于是,在某一天吃晚饭时,他给‘甲字号野战营’全体将士传达了第三道‘军侯令’,开始执行‘甲字号野战营’强化任务的第二步——
实行‘屯田制’,解决经济基础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