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之相应的,则是丞相公孙弘等文官,面对朝堂上热火朝天的‘认捐现场’,竟是心如止水,眼观鼻、鼻观心、心无旁骛,俨然一副没事人似的,就很让人……
小主,
嗯,很让人佩服呢。
听说了长安城的一摊子烂事,正忙着组织人手抢收夏粮麦子的杨川只是轻笑一声,便不再理会;刘彻缺钱,但还不到砸锅卖铁的地步。
只能说,朝堂上那一帮老贼啊,谁都不是一盏省油的灯。
就拿博望侯张骞来说,这一次可算是大赚特赚,不仅给刘彻送了一个天大的人情,顺带着,还给他杨川还了一份人情。
可是。
有些人情,恐怕这一两辈子都还不清楚吧?
两次救命之恩,几十车于阗玉籽料,一幅足以名传青史的‘西域地形图’,却换来一趟九死一生的‘漠北之行’,杨川虽然嘴上不说,心里那一道坎儿却始终过去不。
过不去就过不去。
大不了各走各的阳关道,哪里有空理睬别人的独木桥?
“皇帝要拿走一半的夏粮用以赈灾,你们说说,怎么办?”
这一日,忙碌了一天的杨川回到太守府,紧急召见了曹襄、霍去病、司马迁、东方朔等人,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原委说清楚了。
“上林苑三十万亩屯田的夏粮小麦大获丰收,产量还行,约莫收获麦子四十万石,皇帝一句话拿走了二十万石,剩下的,除过选育种子、给屯田军户分发,所剩无几了。”
“至于说朔方郡的夏粮,眼下还正在抢收,预估能收获小麦一百五十万石左右,我的意思是拿出五十万石就行了。”
“朔方郡刚刚开始屯田垦荒,需要钱粮的地方实在太多,现如今二十几万人口,加上三万郡兵、将近两千羽林军的后勤给养,一百万石粮食根本就不够吃……”
杨川一脸疲惫,躺平在马扎子上,没好气的骂道“云中、雁门、定襄、九原、陇西几个郡县的太守都是吃屎货啊?
吗的,一场大旱,反而让咱这底子最薄的朔方郡拿出钱粮,赈济他们那几处地方的灾民,简直岂有此理!”
曹襄、霍去病等人也是一筹莫展。
朔方郡刚刚有点起色,朝廷如此拨拉,无异于釜底抽薪;而最让杨川恼火的,却还是让皇帝这么一搅局,他后续的几步棋便没法下了。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刚刚起步的朔方郡底子实在太薄,随便动一动,便会伤筋动骨,让杨川计划好的几个‘大工程’无法实施。
譬如,朔方城通往十县的汉直道还修不修了?横跨大河的铁索大桥,还搞不搞了?沿着大河东西两岸的快速通道,还弄不弄?
尤其是,堂邑父最近去了一趟漠北,又拐骗过来四十几个匈奴人的小型部落,没有足够的粮食,如何安顿?
“这日子,没法过来。”
杨川躺在马扎子上呻吟着,口中不停的嘟囔着,也不知道是在骂谁,整个人看上去就十分的焦躁“谁特娘的爱干就来干,老子干不下去了!”
终究不过发了一通脾气,转头看向司马迁、东方朔、张汤三人,唉声叹气的说道“没法子,朝廷赈灾是大局,咱不能拖了皇帝的后腿;
这样好了,等到夏粮收割归仓后,先拿出六十万石小麦给朝廷……”
就在此时,张安世突然快步进门。
他左右看一眼,欲言又止。
杨川停下话语,问道“安世,有事?”
张安世没有立刻回话,而是环顾一圈,大踏步走到杨川身边,凑在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当真?”
杨川猛的坐直身子,脸色登时变得凝重而难看起来,目光幽幽的盯着张安世“此事非同小可,一定要侦察清楚。”
张安世躬身施礼,道“千真万确!”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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