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厨子出身,所以,看着天下很多事情的时候,往往会以厨子的眼光和视角去看,去琢磨,去设计布局。”
“你看啊,一口大锅里,无论炖煮煎炒的什么名贵食材,厨子的手法比我杨川还要熟稔高明,可是,当你将锅底的柴火给端走,一切皆会变。”
“此番我将诸位请来,便是要来一个釜底抽薪。”
“不过,在釜底抽薪前,咱还要先添一把火,让大锅里的油温再高一些,让有些厨子以为钱庄根本就出不了乱子……”
……
长安城里,因为南宫钱庄的‘挤兑风潮’而变得热闹起来,同时,自然也让刚刚搞过事的朝堂上下风云变幻。
“你是说,钱庄那边的事情解决了?”
上林苑某一处宫室里,刘彻斜倚在一名小妇人的身上,一只手端着酒杯,另一只手却随意的抓着、捏着,搓揉着,看上去就十分的慵懒。
座下抚琴者,自然是李延年。
而凑近前来禀告事情的,却不是大长门崔九,而是一名唇红齿白、体态风流的少年人“陛下,微臣打听清楚了,此番钱庄差点出事,都是长宁侯杨川在捣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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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的咸猪手停了下来,皱眉问道“钱庄是杨川自己捯饬出来的东西,他如何想着要令其出事?”
“李广利,你小子莫不是对杨川有些不满之意?”
那位名叫李广利的少年‘噗通’一声跪倒在绣榻前,指天发誓“陛下,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心中所思所想,皆为陛下的江山社稷着想,岂能掺入私人恩怨?”
“杨川当初在他庄子上,害得我姐姐得了心痛病,如今奄奄一息,恐不久于世,我们兄妹三人每每想起那件事情,便忍不住要抱头痛哭一番。”
“然而,痛定思痛,回头仔细想想,其实,杨川与微臣兄妹三人之间素无瓜葛,也许他不过是无心之举……罢了。”
眼瞅着皇帝的脸色渐渐阴沉,李广利的声音也低了下去,最终,渺不可闻,只是垂首落泪不已。
刘彻登时便烦躁起来,使劲摆摆手“滚滚滚,都给朕滚!”
他长吐一口骚气,轰然翻身,重重的跌坐在绣榻上,经历了三五个呼吸的贤者时刻。
他心下甚是恼怒,醉眼朦胧的转眼,却发现李延年、李广利兄弟二人并不曾离开寝宫,并眼巴巴的仰望着高榻之上的皇帝。
这二人!
楚楚可怜,颇为幽怨。
让刘彻的一颗心啊,登时便活泛起来“那个谁,给朕再斟满一碗酒,今夜,不醉不归。”
“哈哈哈,不醉不归。”
“延年啊,来,过来,你跟广利二人都过来做……”
李广利低眉垂眼的走过来,被刘彻一把提起来,顺手扔在绣榻上,发出几声令人怜爱的叫唤之声,便如一只温驯的喵喵。
只不过,到了这般光景,他还不忘哀切切的呻吟说道“陛下你可怜见的,轻点……微臣打听的很清楚,南宫钱庄的挤兑风潮,还真是杨川……”
刘彻突然翻脸,怒斥一句“你的嘴巴,除了说话还能干吗?”
李广利“呃……”
……
“皇帝不在未央宫,而是带着李氏兄弟去了上林苑?”
长安城以西百十里外的竹园头村,杨川听着张安世带来的消息,突然抓起一只青瓷茶碗,直接砸了出去。
这种一拳打在空处的感觉,差劲极了。
杨川突然想骂几句脏话,打几个人,甚至,如果必要,他连杀人的心都有了。
那茶碗从门里飞出去,眼看着就要砸在一棵歪脖子老榆树上。
不料,一个人影闪过,却是东方朔刚好赶来,还没进门便看见一只青瓷茶碗飞出来,只好顺手接在手里,探头看着杨川
“长宁侯,曹襄出事了……”
紧赶慢赶,终于没赶上0点发布。。。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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