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十分罕见的在自己的学生面前谈论这般高深莫测的话题,整个人的气质都略有变化,竟是分外的宁静而淡泊,就好像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与自己毫无瓜葛的闲散小事。
这一幕,让刘满、织娘、张安世、霍光几个哈怂颇为讶异,情不自禁的坐直了身子,侧耳倾听。
杨川继续说道:“所以,算过一笔账后,本侯觉得,这有时候呢,该杀人时,还是要杀人,不能等着让人看笑话。”
“在这座狗屁长安城里,人家都在遵循强者为尊、先下手为强的丛林法则,我们却还在傻乎乎的构筑一座只属于我们自己的虚无之城,那怎么行?”
“张安世,这件事情,你去弄。”
“只须记住一件事,那便是只占便宜,绝对不准咱吃亏。”
张安世赶紧起身,规规矩矩的躬身道:“好。”
杨川顿了顿,扫视一圈自己的几名小妇人和学生,没来由的叹一口气,继续讲述自己今日之感悟:“前面所说的,都是人世间的第一件谬误之事,那便是杀还是不杀,这其实已经不是个问题了。
别人三番五次的来杀我,我再不杀人,长安城的百姓人估计会用屁燕子笑话我杨川是个废物。”
“故而。”
“本侯决定,从今日起,咱长宁侯府的人进入一级警戒,只要有人敢伸手,那便剁手,要是有人敢探头,那就割头。”
就在此时,一直都很沉默的霍光低声问一句:“要是割了头还要来害人呢?”
杨川温言道:“那就剜根。”
“尽量多杀一些敌人,让他们的人数变得少少的;同时,还要联合一些朋友,将我们的朋友变得多多的,这才是行事之道。”
几名哈怂连连点头、称是。
杨川沉默几个呼吸,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有些话憋在心中让他有些难受,便索性继续开始了‘口嗨’:“至于人世间的第二件谬误之事,那便是这人啊,总喜欢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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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譬如。
世人或多或少的,会将自己的一腔热情和希望寄托在一个朝廷或一个官吏身上,总觉得唯有如此,才会建立起一个公平、公正和公开的秩序。
殊不知,在绝大多数时候,当我们将自己的满腔热情投入到那个所谓的朝廷和官吏身上,并付出十分沉重的代价,使之最终建立了一个理想中的秩序。
然后。
我们会愕然发现,我们特娘的到底在干什么啊?
那个由我们共同努力、付出了鲜血与生命构建起来的朝廷,转眼间,便成了一个全新的庞然大物,它的特性,依然是吃人、喝血、敲骨吸髓……”
……
次日一大早,杨川再一次进了未央宫。
这一次,他一改往日的低调与朴素,而是传令下去,令人将自己的车驾、依仗、部曲等,全部按照大汉顶阶列侯的规格进行整备。
另外,他还要求刘满、织娘、娜仁托娅与自己同行,并以大汉公主、郡主的规格,整备了相应的车驾、仆役和仪仗队。
好家伙。
这排场简直成为长安城的一幅奇观,光是车驾、旗帜和部曲队伍,浩浩荡荡排列出去两三里地,再加上前方开道的两队甲衣鲜明的骑兵,以及后面多达六百余人的随从、部曲、杂役和大农令属官,简直将整条长安大街都给堵上了。
而这一切,还只是表面上的列侯、公主依仗。
为了保证自己的绝对安全,杨川自然会安排数百人的‘影子部队’,或为货郎,或为行商小贩,或为街边闲汉、乞丐、游侠和翩翩浊公子,将方圆七八里内盯得死死的。
当然,杨川还有一些后手,那都是为一旦出现突发情况准备的,暂时还不方便拿出来。
就这一下子,整个长安城再一次被轰动了。
杨川令人将自己被刺杀的消息,以最快的速度,一夜之间传遍了长安城,就连那些街边小贩和贫苦百姓人都知道……
头一天被人刺杀。
次日一大早,便大张旗鼓的又一次来到未央宫。
不少人开始暗自嘀咕:“长宁侯这是要干什么?到底是谁刺杀了他?会不会是……刘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