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你就睁开眼看看吧,人世间竟然还有如此心狠的父亲?”
“父皇,你一并连我也打死算了,反正杨川小郎君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还不如都做一回父皇的脚下之鬼,我们夫妻二人在黄泉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来啊,父皇,你是皇帝,是父亲,你来打死你的满月儿吧!”
“拿出你当年的勇气和魄力,就像当年将不足月的满月儿送出宫去,寄养在陇西郡那般,来来来,刘彻,你今日就打死我算了。”
“杨川小郎君,你慢走一步,为妻跟你来了……”
“……”
老刘家的妇人一旦开始撒泼打滚,还真是颇有一套,不仅嘴上说的话好听,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小刀子,不停口的往刘彻的心窝子里扎。
而且。
动手能力也极为强悍。
刘彻稍微一个疏忽,脸颊上就被刘满抓出三道淡淡的血痕;而且,刘满抓他脸时,还不忘将自己的脑袋顶入刘彻的怀中,照着刘彻的左胸口某处狠狠的便是一口。
小豆豆被咬,刘彻‘嗷’的一声惨叫,满脸的冷汗就冒出来了。
“你这死丫头,混账玩意儿,你你你……个小泼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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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彻左胸位置的小豆豆被刘满一口咬住不松开,直疼的冷汗簌簌,一张脸都成了铁青之色,厉声呵斥不止:“刘满,你还不松口!”
“来啊,将这小泼妇给朕拉开!”
皇帝一声令下,廷尉府几名属官以及刚刚赶来的儿宽老贼面面相觑,口上吆喝不断,却只能干瞪眼,谁都没办法动手。
大家都是明眼人,皇帝一家子的家务事,谁上去谁吃亏啊。
至于崔九老贼,则干脆假装蹲下来‘抢救’杨川,对刘彻、刘满父女二人之间的厮打缠斗根本就懒得去理睬。
现场之中,只有织娘、娜仁托娅两名小妇人快步上前,口中连声劝慰道:“满月公主,你还不松口,看看把父皇都咬疼了。”
“对对对,刘满姐姐快松口,你再这般胡闹下去,杨川小郎君就真要死掉了。”
“刘满听话,杨川好像还剩了一口气,估计这三五日死不了。”
“刘满姐姐,听话,杨川哥哥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
一口一句杨川小郎君,一口一个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好吧,这两个小妇人哪里是来劝架的,分明便是来火上浇油的好吧!
刘彻疼的不行,偏生不能下死手,只能服软:“好了好了,满月儿,朕错了,朕再也不打你家小郎君了,你赶紧松口好不?”
“朕发誓,这一辈子谁再敢动杨川一根汗毛,朕灭了他九族!”
听到刘彻服软,刘满终于松口,一颗脑袋却不曾离开刘彻的怀中,只是放声大哭,一边哭,一边泣不成声的说道:“父皇,你好狠的心!”
“你将我送到陇西郡去,满月儿其实不怨你,也不恨你,满月儿知道父皇定然有自己的为难之处。”
“可是父皇!”
“杨川小郎君是满月儿的命根子,他有个三长两短,你的满月儿也不能独活,定然会一剑结果自己的性命,追随而去啊父皇。”
“父皇,莫非你也要像先帝耶耶那般,想将你的满月儿远嫁匈奴?”
“父皇,就算你要将你的满月儿送到漠北草原,任凭那些狼日哈的祸祸,可你也不能存心杀了杨川啊。”
“父皇,满月儿答应父皇,只要你不害杨川性命,就算你将满月儿送给匈奴人,满月儿也会认命……”
看看,老刘家的妇人就是有脑子,撒泼打滚咬豆豆,这都是基操,是整人的前提;真正戳心窝子的,却还是后面的一番哭诉,直接将刘彻给弄破防了。
皇帝轻轻揽住刘满,将她的脑袋紧紧搂在怀里,垂泪道:“满月儿,朕怎能存了将你送给匈奴人的心思啊,你说什么傻话呢!”
只不过,刘彻的眼泪只流了三五滴,他的神态便恢复了常态,叹息道:“当年,你二姑被送去漠北草原让匈奴**祸,你可知晓,朕的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刘满哽咽问道:“什么?誓灭匈奴种?”
刘彻吸了一口气,低声道:“不,立誓灭匈奴,这是朕打记事起便有的想法,从来没有变过;
你二姑出宫那一日,朕站在未央宫的一座阁楼上,远远望着花花绿绿的送亲队伍,心中生出的唯一念头,便是想当着先帝的面,在自己的心口窝子狠狠的捅一刀子,朕那个时候啊,还真的想看一看,先帝会不会心疼。”
说完这句话,刘彻伸手揉一揉刘满乱糟糟的发髻,便默默离开了廷尉府。
从后面看去,皇帝的背影高大、魁梧而沧桑,竟带着一丝莫名的悲怆与哀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