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譬如这种田种菜,我不如织娘,骂街撒泼打滚抓皇帝的脸,我不如刘满,沤肥养殖牛羊牲口,我不如娜仁托娅;
而最重要的,是生孩子这件事情,咱们每一个男人,绝对不如人家小妇人们,这一点你可要搞明白。”
霍去病梗着脖子骂道:“生孩子有什么好的?不如上阵杀敌,驰骋疆场。”
杨川有些无语了。
人都说这瓜熟自落,男女之间的那点琐碎小事,难道不是每一个人长到一定程度就无师自通么?霍去病这憨货怎的一点都不解风情?
对了,曹襄曾经说过霍去病在西南之地曾经失过身,也不知真假如何?
“去病,男儿汉大丈夫,上阵杀敌、驰骋疆场、建功立业、开疆拓土,这都没什么问题,可问题是,你难道就不想生几炕小霍去病?这俗话说的好,上阵父子兵,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责任和义务,你总不能因为……”
杨川话还没说完,霍去病双腿一夹,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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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他端坐在马背上挺得笔直的腰杆子,杨川莫名的就有些伤感,就是这样一个只知道上阵杀敌、开疆拓土的少年将军,在刘彻心中,却早已被贴上了‘外戚’的标签。
历史书上记载,河西之战后,大将军卫青从此以后寂寂无名,一直到他病死;霍去病则‘偶感风寒’,在前往朔方郡的路上一头栽下马背,从此再没有醒来。
如果说霍去病的英年早逝没有皇室的参与,没有朝堂老贼们的阴私勾当,打死公孙弘,杨川都不信……
“去病是不是要你下车骑马?”
就在杨川遥望霍去病的背影陷入沉思之际,曹襄探头探脑的过来,使劲搓着两只手,嘿嘿笑道:“那憨货也不知是真聪明还是真糊涂,一个月时间,竟然连一个小妇人都没搞定,笑死个人。”
杨川突然叹一口气:“曹襄,你不是说去病在西南之地失过身么,怎么到现在还是个生瓜蛋子?”
曹襄无所谓的摆摆手,一脚踏上杨川家的马车,探头进来一脸的谄笑:“哎呀,三位嫂夫人都在啊,那个谁,杨川,让一让,让本侯进来说说话。”
杨川将脑袋探出窗外,还在望着霍去病的背影发呆。
刘满却不依了。
她柳眉倒竖,双目寒霜的斥骂一句:“曹襄,你现如今也算是有家有室的人了,怎的还是这般不知羞耻,跑我家车厢来干嘛?”
曹襄干笑几声,道:“这不是快到饭点了么……”
刘满不客气的骂一声:“滚蛋。”
曹襄却浑不理会这小妇人的蛮横无礼,转头看向杨川,眼巴巴的说道:“杨川哥哥,你看这天近午时了怎么还不停下来埋锅造饭,这是想要饿死人啊?”
杨川抬头看一眼天空,一言不发的跳下马车。
他随着大队人马继续前行二三十步,便走上一片甚为陡峭的山坡,站在那里四处张望一番,突然打了一个手势:“让你们冠军侯来一下,就说有紧急军情。”
一名随侍的羽林孤儿答应一声,策马向前,自是去给霍去病传信了。
一盏茶工夫,霍去病来了。
“有什么紧急军情?”
霍去病拍马奔上山坡,在距离杨川还有三五丈时,他翻身下马,张口便问:“前方斥候并未传来警讯,杨川,你可发现了什么异常?”
杨川极目远眺,望着远处的苍茫群山,皱眉道:“去病,这条路不对啊,这是通往氐道、羌道的路,由此西行便是陇南,西南而行,就能觅到一些通往汉中、川蜀的商旅小道。”
霍去病呆了几个呼吸,从怀中摸出一幅地图摊开,俯身上去仔细查看,口中嘟囔:“这路没错,图上都标记的很清楚。”
“咱们眼下所处,乃上邽东南地界,沿着这条黄泥官道前行三百余里,便能进入首阳县境内。”
杨川瞥一眼那张地图,不禁疑惑顿生:“去病,我给你的那几张地图呢?”
他看得清楚,霍去病手上的地图并非自己亲手所绘,无论是纸张还是笔画风格,皆不相同。
霍去病一愣:“这不是你送我的地图?”
杨川拿过那张地图,捏在手中仔细查看一番,冷声道:“去病,你这冠军侯怎么当的,军中地图都被人掉了包,你还打个屁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