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侍在杨坚身边的肃容男子出言安慰道:
“太子乃国本,岂能轻易,王轨妄议储位,取死之道而已。”
肃容男子生得魁梧,一看便是勇武过人之辈,他名唤李圆通,出自陇西李氏,却是个私生子。
其父李景本是杨坚亡父杨忠麾下部将,与杨忠府上奴婢名为黑女者私通,黑女生子李圆通,却被李景视作人生污点,始终不肯认下这个儿子。
李圆通便也如崔澈身边的赵文一般,成了杨府的家生子,他自幼在杨府做差役,杨忠知晓李圆通的私生子身份,并未将他当做普通奴仆看待,杨坚年少时,会宴宾客,也总是让李圆忠监厨。
由于李圆通性格威严整肃,深受府中奴仆敬畏,也得杨坚器重,认为他能当大任,便将李圆通倚为心腹。
也许是李圆通的安慰起到了效果,更可能是杨坚清楚储位更迭与否,只在天子一人心意,自己哪怕愁白了头发,也于事无补,总之是将太子的处境放到一边,反倒关心起了李圆通的私事。
“你我自小相识,名为主仆,实为伙伴,若有需要,我可为你书信一封送与李将军。”
杨坚有意为李圆通与其父李景说和,但李圆通却面色平静道:
“家主好意,仆感激涕零,但李将军在灭齐一战中多有功勋,官拜仪同三司,正值春风得意的时候,仆还是不要扰了他的兴致,况且仆虽姓李,却自幼生长在杨府,早就视杨府为家,也无心再去李府拜门,惹人不快。”
杨坚心中暗叹,李景是亡父旧部,与杨家交情深厚,而李圆通又是自己倚重的臂膀,本是两父子,却闹得这般地步,着实让人扼腕叹息。
翌日清晨,得了祖母应允的崔澈一早就让赵文找族叔崔管事准备马车,用过早膳之后,拜别了祖母,领着妙容与一众小厮走出庄园。
“怎么是个敞篷的。”
看着候在门外的露天马车,崔澈疑惑道。
崔路见昨日雨后,漫天晚霞,有道是朝霞不出门,晚霞行万里,瞅准了今天是个好天气,特意为澈哥准备的露天马车。
此刻见他不喜,便唤奴仆为小郎君更换马车,却听崔澈又道:
“罢了,无需辛苦再换。”
自己年纪小,也没什么仇家,坐个敞篷车,总不至于跟肯尼迪一样脑洞大开。
望着天边的朝阳,早膳刚喝完一碗大骨汤的崔澈心道:
‘多晒晒太阳也好,促进钙的吸收方便长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