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杨丽华的册后诏书以外,宇文赟还准备了为亳州总管杨坚晋为柱国大将军、大司马的恩旨,便是要将其调回长安。
至于理由,皇后之父的身份还不够充分么。
六月初三,两封诏书相继被宣读,在此之外,宇文赟又超额提拔曾被先帝宇文邕削职为民的前太子宫尹郑译为开府仪同大将军、内史中大夫,又以为父守孝为名,将朝政暂时交到了郑译手上。
而郑译在潜邸之臣以外,还有另一层身份,即杨坚的同窗。
但这些都暂时与崔澈无关,昨日给先帝烧了纸钱,说了掏心窝子的话,今儿一早他便与裴秀启程回了书院。
穆邪利与妙容送走了崔澈,以为还要在府里过一段枯燥日子,毕竟不管怎样,在国丧期间卖胭脂,总有点不合时宜。
只是不曾想,原本按礼法,应该为期一个月的国丧,才六月二十三,大孝子宇文赟便将其父宇文邕葬进了孝陵,依照群臣所议,为宇文邕定庙号高祖,谥号为武皇帝。
急匆匆葬了北周武帝,宇文赟当即下诏,命朝堂与外地官员尽皆脱去丧服,让朝臣们议论皇帝、皇后以及六宫妃嫔应不应该换上吉服。
说是议论,不过是让官员们给他宇文赟一个不给亡父戴孝的台阶,而并不是真让他们讨论天子该不该脱下丧服
例如京兆郡丞乐运上疏,谏言道:
‘丧期已经很匆促,葬事刚完就不穿丧服,实在太急切了。’
这样的上疏,根本就是石沉大海,得不到半点响应。
最终在一众东宫旧人,以及谄媚新君之臣的苦劝下,宇文赟只得忍痛换上吉服,为自己的登基而庆贺。
既然天子这个亲儿子都不在乎国丧,民间也没有了顾忌,长安城里,酒肆妓坊纷纷营业,而穆邪利的胭脂铺子也重新开张,生意又红火了起来。
登基二十余日,陆续在朝中重要岗位安插心腹后,觉得已经坐稳了皇位的宇文赟也决定干点正事。
比如冤杀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