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之所以隐忍,不过是要对付自己真正的敌人,那些在地方上手握实权的总管。
其中最令他忌惮的便是相州总管尉迟迥。
杨坚矫诏夺权时,为了取信尉迟迥,派尉迟迥留在长安的质子尉迟惇东行,召尉迟迥回京奔丧。
又令韦孝宽代替尉迟迥,为相州总管,以叱列长义为相州刺史,特意命令叱列长义先行,韦孝宽随后出发。
尉迟惇得到的任务是召还其父,可到了邺城,父子俩一见面,尉迟惇便劝说道:
“普六茹矫诏摄政,擅专独断,威福自用,炽繁亦为先帝皇后,却受他逼迫,削发为尼,其意在于父亲。
“父亲若轻车简从以入朝,则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生死系于他人一念之间。
“若以燕赵之勇锐,齐地之富庶,并力西向,以讨不臣,凭父亲之威名,官民自当箪食壶浆以迎义师,如此,何愁大事不成!”
其余诸子也纷纷附和,苦劝尉迟迥莫要轻信了杨坚。
尉迟迥当然不会上当,他将尉迟惇留在邺城,拒不奉诏,暗中与其侄儿青州总管尉迟勤联络,准备起兵。
邺城之中,暗流汹涌,杨坚派来的第二位使者破六汗裒与尉迟迥僚属晋昶密有图谋,被尉迟迥察觉,为其所杀,二人正式决裂。
“普六茹坚才智平庸,不过是借助外戚身份,欺凌幼主,觊觎神器。
“先帝任我以相州总管,镇抚河北,便是寄托了安危大计,以防朝堂奸佞弄权。
“我尉迟迥召集义士,非为个人,只求匡扶社稷,以全臣节。
“今日建义,若侥幸功成,愿与诸位共享富贵,诸君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