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秀肯定道:
“千真万确,阿母且想想,若非阿澈听命于丞相,以我家与阿澈的关系,周军入城后又怎会秋毫无犯。”
崔昭容闻言,终于放下了对崔澈的担心,可一想到侄儿与儿子合伙欺瞒自己,让她这四个月里提心吊胆,寝食难安,再度握紧了手里的木棍。
只是这一次没再照着头敲,方才不过是以为裴秀对崔澈的生死漠不关心,恨极了他的无动于衷,一时失了分寸罢了。
可是棍子打在身上,还是让裴秀惨叫连连。
“阿母,我都跟你说了,你为何还要打我!”
“你与他一同瞒我,我不打你打谁!”
“我也是来了邺城才知道的,是阿澈千叮万嘱让我瞒着你。”
“果真如此?”
“孩儿不敢欺骗阿母,劝说阿母给阿澈纳妾留种,其实也是阿澈的主意,他说这样才能使尉迟迥深信不疑。”
裴秀这人很不讲义气,把事情害怕崔昭容的棍棒责罚,把事情全都给抖了出来。
原来崔昭容之所以急着要给崔澈留种,全是裴秀听了崔澈吩咐,在背后唆使,来加深尉迟迥的信任。
毕竟这边都吵嚷着要留种了,又怎会疑心不是自己一条阵线的人。
妙容与穆邪利面面相觑,一时间五味杂陈,不知道崔澈是真的喜爱自己,还是利用她们。
崔昭容更是恼怒难当,臭小子居然敢这般耍弄她。
“再见面,我非打死这个孽障!”
崔昭容咬牙道,说罢,不忘再给一脸幸灾乐祸的裴秀来上一棍。
崔澈并不知道裴秀的惨况,他还在与韦孝宽等待北城战事落幕,赵文等人自然是他让韦孝宽放走的,崔路等人也是他请韦孝宽拘禁的。
对于崔路这些个背主家奴,韦孝宽也是厌恶得很,崔澈打算如何处置,他全然不过问。
至于擒拿崔澈的功劳,韦孝宽这个行军主帅说他有,他才有,不过是一群树倒后的猢狲而已,又不是平叛大军。
在崔澈与韦孝宽的眺望中,北城的战事也来到了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