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澈不由暗自庆幸,还好博陵崔氏没有这份显性遗传,也打定主意,自己绝不与王家女子联姻。
虽然不能说王家人都有酒渣鼻,但万一自己中了招呢。
酒过三旬之际,气氛却也还是热闹了起来,杨广再次举起酒杯,与众人笑道:
“父皇命我出镇并州,交代的第一件大事便是清查土地、隐户,孤不敢辜负父皇期许,连日来派遣心腹察访,却未有所获,百姓对待王氏诸君,皆是赞不绝口。
“不曾想各地士族侵占公田,以次易好,唯我并州,独善其身,这定是诸位贤达之功,请与孤共饮一杯。”
王家之人不明其用意,蠢笨之辈甚至以为蒙蔽过关,纷纷举盏对饮。
正其乐融融的时候,杨广放下酒杯,唉叹道:
“然朝堂公卿不明实情,若孤在并州一无所获,父皇怪罪,又该如何是好!”
太原王氏晋阳一支临时推选出来的主事之人闻言,起身道:
“王氏虽以诗书传家,但祖先积累,亦有产业,晋阳房愿以祖产五万亩地,响应朝廷号召。”
祁县一支推举出来的主事之人随即附和,也愿割让五万亩田地。
王家众人都知道此番必须得割让部分利益,毕竟这是杨广第一次当差办事,真要是一毛不拔,逼急了杨广,自己也讨不着好。
杨广明面上连声称好,开怀大笑,但内心却是怒不可遏,整个太原王氏,居然只拿出十万亩地,这分明是在拿他当叫花子打发,此前自己卖好,说并州独善其身,这些人莫非就真以为他们不曾侵占民田。
举杯交盏间,杨广眼神示意崔澈,崔澈颔首以对,放下酒盏,与杨广告一声歉,借口如厕,起身离席。
尿遁这一招,澈哥儿已经用得烂熟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