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二人又忍不住相视而笑。
一旁的裴秀插话道:
“阿澈,你打算如何应对那燕荣?”
哪怕崔澈已经有了表字,但裴秀还是习惯性地称呼阿澈,叫了十几年,哪能轻易改得了口,也不愿改口。
崔澈冷哼道:
“此行赈济灾民,防止疾疫才是重中之重,假使燕荣愿意与我通力合作,自是相安无事,他若敢欺我年少,我自当为青州百姓除了这一祸害!”
窦威闻言惊呼道:
“莫非伱要使先斩后奏之权!”
崔澈白他一眼,心道:这书痴莫非读书把脑子读傻了,杨坚给自己先斩后奏之权,是让他杀些贪污赈灾款的卑官小吏立威,而不是朝燕荣这样的封疆大吏动刀子。
“自然是要公诸其罪,禀明至尊,请圣人降旨惩治。”
东阳城,青州总管府。
燕荣打了一个喷嚏,跪在地上的随从王喜也跟着打颤。
“家主,小人上次并未犯错,却受了鞭打,你说是记在账上,等下次小人犯了错,两相抵消,今日还请家主饶过小人。”
王喜胆战心惊道。
他前些时日被带刺的藤条打得血肉模糊,好不容易屁股上的伤结了疤,不曾想今日却犯了错,失手打碎了府里一个茶杯。
“还敢与我斤斤计较!”
燕荣怒极,一脚将王喜踹翻,冷哼道:
“你无罪,我尚且要打你,如今你犯了错,我岂不是更应该狠狠责罚!来人!拿藤条来,挑根刺多的!”
王喜闻言,如丧考妣。
女怕嫁错郎,男怕入错行,这当随从的,也怕跟错了主子。
给燕荣取藤条那人再是同情王喜,也依照吩咐,取了一根满是尖刺的藤条。
跟了燕荣这样的主子,人人自危,谁不是小心奉承,唯恐惹了燕荣不快。
前些时日,只是为了试试藤条的威力,就能把王喜打得皮开肉绽,惹了他不快,后果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