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杨坚问他愿不愿意放走李纲,那他可太愿意了。
崔澈与李纲并肩出的宫城,李纲突然说道:
“时日尚早,若闲来无事,崔总管不如随我去看一看充儿。”
崔澈沉声道:
“不敢请耳,固所愿也。”
大兴城外,崔澈与李纲站在了李充坟前凭吊。
自己与李充在白道并肩作战,崔澈如今抱得娇妻,官拜青州总管,青云直上。
而李充却与枯草为伴,这不由得让崔澈心生感慨。
“当初充儿赋闲在家,旁人避之不及,唯恐惹祸上身,只有崔郎过府探望,能与崔郎为友,充儿也不枉此生。”
李纲摩挲着李充的墓碑,才三十七岁的他已是两鬓斑白。
崔澈叹气道:
“充节兄对崔某多有照顾,我就是知道充节兄性情刚烈,才去寻他喝酒消愁,却不曾想...唉!”
崔澈与李纲在坟前站了许久,这才回城。
翌日,宫门外的广场上,大兴百姓将这块空地围得里三层,外三层,要不是崔澈与裴秀及早占了位子,还真不一定能挤进去。
观刑,从来都是民众喜闻乐见的热闹,尤其是前青州总管这等封疆大吏,将要被斩首,处以极刑。
能看到曾经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落魄的模样,总是一件舒心的事情,尤其是此人作恶多端,所作所为令人发指。
“娘!孩儿不孝!不能再侍奉伱!还请你宽恕孩儿!”
燕荣被反绑双手,却还是对面前的老妇人哭泣叩拜。
老妇人亦是老泪纵横。
裴秀动容道:
“原来这燕荣也是个孝子。”
“孝子又如何!孝子便能淫人妻女,暴虐滥杀!”
崔澈冷哼道,他最厌恶的便是古人这种观念,哪怕这个人恶贯满盈,只要是个孝子,仿佛罪责就天然减了三分。
这年头谁还不是个孝子贤孙,不信就把崔季舒从土里刨出来,问问他,澈哥儿孝不孝顺。
你看崔季舒敢不敢说个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