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伱想兵谏,以逼迫大王!”
能够放任尉迟迥在临死前大骂杨坚,就崔弘度那脑子,又能想出什么好主意。
哪怕寸功未立,消极以对,也不过被责怪几句,真要是兵谏,那才是惹祸上身。
今儿能兵谏秦王,明日莫非不敢逼迫天子?
崔弘度脸色一变,反驳道:
“我何时说过要逼迫秦王。”
“是否逼迫,你我说了不算,得看圣人如何作想,秦王本就不愿出兵,若你领了军中将领前去,秦王被迫答应,这不就是被你逼迫!若是秦王仍然执意拒绝,你我请命,那也是徒劳无功。”
崔弘度闻言,心中后怕不已,背后冷汗直流。
当今天子的心胸可不怎么宽广,甭管有多大的功绩,但凡有行差踏错,被疏远都算是从轻发落了。
王谊这样的儿女亲家,少年时的同窗好友,只是拍错了马屁,便被记恨在心,最终以他心怀怨望为由,未经查证就被赐死家中。
真要是被杨坚误认为自己兵谏秦王,只怕下场也比王谊好不到哪去。
想明白这些,崔弘度颓然道:
“坐拥十余万大军,浩浩荡荡南下,灭国之功近在眼前,却畏战不前...唉!”
崔澈却笑道:
“我倒觉得秦王此举,可谓大智若愚,既然无心储位,又何必与晋王争功。
“如今屯兵于汉口,哪怕按兵不动,也拖住了周罗睺数万大军,圣人又怎会苛责,晋王也得记下这份情。
“若晋王入建康,只需陈主手书一封,周罗睺定然来降,届时无需伤亡,我等也能分润纳降之公,岂不美哉。”
崔弘度喃喃道:
“秦王真是这般考虑的?”
崔澈反问道:
“这重要吗?”
“可这般做法,总觉得是在拾人牙慧,非大丈夫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