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澈与窦抗沾亲带故,窦抗前来祭拜其祖母,也顺理成章。
窦抗虽然是李夫人窦氏的族兄,但崔澈与他的亲戚关系,至少目前还与窦家女无关。
他的母亲便是杨坚的姐姐万安公主,换言之,杨坚是窦抗的舅父,而窦抗则是崔澈的妻子杨丽华的表兄。
于情于理,窦抗都得来一趟安平县。
看着崔澈如今肮脏的模样,窦抗不由想起六年前的自己。
当时其父窦荣定去世,窦抗曾五十多天衣不解带。
斩衰之服中,还有一项规矩叫住三月不沐,也就是三个月的时间不能洗澡沐浴。
祖母去世已经一个月了,崔澈就只是简单地洗脸漱口,连衣服都不曾更换。
如今身上的异味,就连自己都难以忍受,有时候瘙痒起来,甚至比饿着肚子还有难熬。
虽然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哄堂大孝,但崔季舒与崔长君在他晓事之前早逝,无疑是为崔澈减轻了负担。
否则替父母守孝三年,接着作为承重孙,又为祖父母守孝三年,只怕就连崔澈都演不下去。
崔澈浑身散发着臭味,但并没有任何人露出厌恶嫌弃的神色。
这与他的官爵无关,哪怕他并非燕国公,也不是当朝驸马,世人对此只会是称赞,这证明崔澈守孝尽礼。
在祖父母合葬之后,宾客陆续散去,裴乐奉父亲裴秀之命,留在安平侍奉祖母。
崔澈也终于再也忍受不住恶臭与瘙痒,他在闭门谢客的当天,就舒舒服服洗了个热水澡,足足用了八桶水,才让他感觉浑身舒爽。
洗浴过后,他就破了色戒。
按照礼法,必须得是守孝的第二年大祥之礼后,才能近女色。
但崔澈二十三岁的年轻小伙,哪能耐得住两年的寂寞,内院又都是亲信奴婢,只要小心些,别弄出妻妾在丧期怀上身孕的丑闻,基本不会有人细究。
然而,崔澈闭门谢客还不足半月,就有两位访客趁夜而来,让他不能回避。
好在不是外人,正是东突厥都蓝可汗雍虞闾与奚王阿会鲁苏的使者。
二人悄摸遣使南下,一为慰问,其次也是有事情与崔澈相商。
还有两章,我先睡一觉,今天晚饭喝了点酒,凌晨四点左右会把剩下两章都发出来,大家明天醒来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