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途看守之人早就得到了崔澈的吩咐,若是房玄龄来寻他,无需阻拦。
房玄龄对屋内银铃般的笑声充耳不闻,他敲门道:
“明公,今日府中来了一位少年俊彦,留与不留,又该是何等待遇,只怕得让明公亲自掌眼。”
屋内的嬉笑声戛然而止,不久,崔澈一面穿着衣服,一面将房门打开,笑道:
“府上如今聚集了数百门客,也不见玄龄来惊动我,今日一名少年,却能让玄龄另眼相待,我倒要看看是何等人物,此人姓甚名谁,又是来自何地?”
房玄龄低着头,并没有趁机瞥一眼屋内是个什么情况,他答道:
“此人不知来自何处,做道士打扮,与我年纪相仿,却能通读《鬼谷子》,钻研纵横之术,他自称名叫魏徵...”
“魏徵?!”
房玄龄好奇道:
“正是魏徵,明公听说过此人?”
“素未谋面,亦不闻其名。”
崔澈否认之后,笑道:
“走吧,去见一见那位名叫魏徵的少年俊彦,能得玄龄赞誉,此人定然不凡。”
......
前院会客厅内,魏徵正襟危坐,身旁就有美貌婢女立侍,他的目光却始终直视前方。
崔澈在屏风后观望许久,与房玄龄低声道:
“此子才华尚且不知,但品性倒是端正。”
房玄龄对此也是深以为然。
这是崔澈给房玄龄支的招,平素有人投奔,房玄龄总会安排貌美女子立侍在一旁,自己则在屏风之后观察。
正人君子,还是奸淫小人,基本能够看个大概。
当初孙安祖能过这一关,属实是他农家出身,也许是出于自卑心理,视线压根就不敢看向侍女。
“让阁下久候后。”
当崔澈走出屏风,魏徵着实眼前一亮。
来人的身份无需猜疑,瞧见毕恭毕敬走在他身后的房玄龄,魏徵便知道这位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燕国公。
百日卒哭之后,崔澈告别了稀粥,也能进食粗茶淡饭。
虽然仍然显得消瘦,却也没有传闻中需要人来搀扶这般夸张。
魏徵只是匆匆一眼,便不由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