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人将一天分为十二个时辰,过去我跟随崔澈夜袭泥利可汗的王庭,他曾说过,人在一天之中,最困的时候便是丑时(凌晨1点-3点),如今丑时将至,隋军必来!”
达头可汗闻言,心道:我再信他一次。
于是强令都六叶护回去营外,不得向南派遣哨骑,以防与突袭的隋军遭遇。
大营内的突厥士兵枕戈以待,在树林间埋伏的士兵更是被冻得拿不稳兵器,他们彻夜未眠,盼望着隋军来袭。
眼看着时间流逝,始终见不到隋军的影子,都蓝可汗也由一开始的成竹在胸,到现在的坐立不安。
“不对呀!
“怎么可能!
“崔澈肯定会来的呀!
“莫非此战的主将并非崔澈!只是挂他的名!”
都蓝可汗围绕着火炉踱步,喃喃自语道。
一旁的达头可汗看不下去了,被他转得心烦意乱,怒道:
“你莫非是魔障了!此前派往隋营的使者已经描述过挂帅之人的容貌,你也断定那人就是崔澈,又怎会有假!”
都蓝可汗却只是摇头:
“不对!不对!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眼看着帐外出现一抹晨曦,刺破了黑暗,达头可汗彻底失去了耐心,正要发作,却听都蓝可汗恍然道:
“我知道了!崔澈此人着实狡诈!
“他故意让我以为他要袭营,让我们对他彻夜防备,他却在营中好整以暇。
“我军将士一夜未眠,疲劳不堪,又如何能与之会战。
“前天夜里我们败了两场,士气本就受挫。
“昨夜忙活一整晚,将士更是叫苦不迭。
“今日他再往营外挑战,将士疲惫,我们不能应战。
“这不就是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么!
“哈哈!我已经看破了崔澈的计策!”
都蓝可汗越说越兴奋,他忍不住仰天大笑。
然而一旁的达头可汗憋屈着怒火,咬牙道:
“事已至此,你看破了崔澈的伎俩,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