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澈还是东隋相国的时候,就已经为崔昭容加了郡君的封号,在崔昭容死后,崔澈又专设国夫人,追封虞国夫人。
崔昭容的葬礼办得很隆重,出殡之时,崔澈以缊辌车、黄屋送葬,又调集战兵万人,列阵护送。
葬礼一切制度,都在对标西汉权臣霍光。
霍光对西汉王朝的贡献举世皆知,而崔昭容以女流之辈,未有寸功,却享受如此高的规格的礼遇,自然引得民间热议。
而崔澈更是在出殡时,派遣太子崔弃疾,手执哭丧棒,为崔昭容送行。
崔昭容的葬礼规格高,但并没有多少陪葬品,在她生前嘱咐后世时,就对裴秀有过叮嘱,让他薄葬。
崔澈自然也不会违逆姑母的遗愿,他也不希望因为丰厚的陪葬品,而惹来盗墓贼的窥探。
裴秀、崔弃疾以及匆匆赶回来的裴乐,护送着崔昭容的灵柩前往闻喜县,崔昭容显然是要与裴秀的亡父合葬。
正如崔澈的祖母葬在了崔家的祖坟,而非封家的祖坟。
崔澈之所以没有自己亲自去送,则是因为崔昭容的去世,给了他很大的打击,崔澈悲伤过度,身心俱疲,如今正在大明宫养病,国事继续交由房玄龄等人处置。
见崔澈这般模样,以房玄龄为首的大臣们纷纷上表劝慰,但都没能起到作用。
崔澈沉浸在崔昭容去世的悲伤中,难以自拔。
哪怕是回到晋阳的杨丽华、杨阿五、崔佑之等人也不能带给他一点安慰。
这天是高氏在偏殿照顾崔澈的起居,观音婢也一起跟来了,她端着水盆,问道:
“父皇,今日能否让女儿为伱梳洗。”
胡子邋遢的崔澈经观音婢这么一说,突然就感觉到了头皮瘙痒,他颔首道:
“麻烦你了。”
观音婢习惯了继父温和有礼,倒也没有多少惊讶,熟练地为崔澈洗着头发。
一旁的高氏看着这一幕,心情复杂得很。
知女莫如母,对于女儿的心思,她只是装作不知道而已,这种事情一旦捅穿了,女儿哪还有颜面出现在自己身边。
观音婢的手法一如既往的让人觉得舒适。
宫婢端着污水出殿,观音婢的小手捧着毛巾,耐心地为崔澈将头发搓干。
她发现了崔澈鬓间生出了一缕白发,崔澈在铜镜里也发现了。
梳发髻时,观音婢想要将它遮盖住,崔澈摇头道:
“不用藏了,人总是会老的。”
思路还是乱,我今晚再请一个假。